第2章

02

顧川徹底懵了。

他像一尊石像，僵在原地，大腦顯然已經停止了運轉。

他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你......瘋了？”他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沙啞得厲害。

“我愛你。”我說得無比真誠，眼神裏是我扮演了三年的、對他毫無保留的愛意。“因為愛你，所以我願意接受她。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但你不能讓她影響我們的家庭。顧川，這是我唯一的底線。”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比最激烈的爭吵，更讓他恐懼。

他看不透我。

他以為我會像個潑婦一樣，去公司撕破張琳的臉，讓他顏麵掃地。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無非是男人的逢場作戲，他對那個秘書隻是玩玩，他最愛的還是我。

可我沒有給他任何表演的機會。

我親手遞給他一把刀，卻不是讓他自衛，而是邀請他來剖開我的心。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問，聲音裏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我想我們好好的。”我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我們的家散了。所以，我選擇接受。”

愧疚，是最好的武器。

我看到他的眼神開始動搖，震驚慢慢被一種濃重的負罪感取代。

他寧願我打他，罵他。我的平靜和“大度”，讓他無所適從。

“晴晴......”他想抱我。

我沒有躲，順從地靠在他懷裏。他的懷抱不再溫暖，充滿了陌生的香水味和謊言的冰冷。

我忍住胃裏的翻湧，輕聲說：“別讓她再用那麼廉價的香水了，對身體不好。”

顧川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推開我，仔細地看著我的臉，似乎想從上麵找到一絲一毫的偽裝。

但我沒有。我的臉上隻有恰到好處的委屈，和深愛一個男人時才會有的卑微。

“我累了，先睡了。”我轉身，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我沒有回頭看他。但我知道，他一定還站在客廳，站在那片由我親手為他製造的迷霧裏。

遊戲，開始了。而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棋盤上的一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