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我不想去。”
顧惜月的拒絕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她看著窗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陸司銘。
陸司銘皺起眉,他走到她身邊,輕聲哄道:“月月,你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家裏。”
“出去透透氣,心情也會好點,蹦極很安全的,不像極限那樣危險,誰都可以玩。”
“你再這樣悶著,沒病也要悶出病了,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們一起去。”
果然第二天清晨,顧惜月醒來時,陸司銘已經做好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林棠早已坐在餐桌旁,吃得津津有味。
等顧惜月坐下來時她才開口,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懷念。
“陸哥,還是你做的飯合我胃口,每次去做挑戰時,我都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陸司銘笑著將一盤精心挑去薑絲的菜推到她麵前,語氣自然又熟稔。
“那當然,你這挑食的毛病,我還能不知道?”
他精準地報出林棠的喜好,那份了如指掌,是數年朝夕相處才能沉澱下來的默契。
顧惜月沉默地吃著白粥,像一個誤入他人家庭聚餐的陌生人。
林棠似乎覺得氣氛不夠熱烈,故作天真地看向顧惜月:“嫂子,你別介意啊,我們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我們這種玩極限的說話都是這樣直來直往的。”
陸司銘終於察覺到顧惜月的沉默,連忙找補:“月月,我隻是偶爾給小棠做一次,你不要多想。”
顧惜月放下勺子,語氣嚴謹到如同在分析一個地質樣本。
“要達到你描述的,並且精準掌握彼此飲食偏好的熟練程度,需要大量、高頻次的共同戶外經曆,或者……”
她頓了頓,視線轉向臉色微僵的陸司銘.
“頻繁的私下聚餐練習。基於常理推斷,後者的概率更高。”
陸司銘的表情僵硬一瞬,隨後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月月,別瞎想了,我答應過你的不會再碰,就不會食言。”
顧惜月沒有說話。
似乎是生怕她後悔,陸司銘餐桌都來不及收拾就帶著她離開。
他的車速很快,到達蹦極台時,山風凜冽。
林棠興奮地尖叫著率先跳下,回來時臉頰通紅,激動地抓著陸司銘的胳膊。
“陸哥,還是和你一起玩最有感覺!”
陸司銘笑著,然後看向顧惜月,語氣帶著鼓勵。
“月月,你看,是不是也沒那麼可怕?試一試吧,很安全的。”
顧惜月搖頭,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
“我說了不喜歡。而且,這種圓形山體構造會產生特定的氣流,讓我頭暈。”
林棠聞言,不屑地撇撇嘴:“嫂子,你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生活還有什麼樂趣?”
“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誰跟你在一起都會覺得累,玩都玩不開心。”
顧惜月在她的社交平台看過,知道她一直在怪自己束縛了陸司銘。
覺得都是因為嫁給她,他才放棄了熱愛的一切。
她沒有看林棠,而是直直地望向陸司銘:“你也這麼覺得嗎?”
陸司銘避開了她的目光,語氣帶著安撫:“好了別想這麼多了,小棠心直口快,沒惡意的。”
他的不否認,就是答案。
他他想去追求自由,可是這一切卻不應該是踩在他們孩子的屍體上。
“陸司銘,有一天你知道真相,會後悔嗎?”
可不等陸司銘反應過來,林棠就挽住了陸司銘的手臂。
“陸哥,我們玩雙人跳吧,就像以前那樣。”
陸司銘猶豫地看了一眼顧惜月:“月月,你剛剛想說什麼?”
“沒什麼。”
顧惜月垂下眼。
已經沒有必要了。
陸司銘猶豫,可顧惜月隻是淡然的說:“去吧,我不會介意的。”
以後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