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賓客都散了,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四個人相對站著,氣氛詭異的可怕。
顧青宴冷靜下來,鬆開抓著薑綰的手,聲音卻仍然冰冷:“薑綰,我最近真是太寵著你了,才讓你這麼為所欲為,連我們的孩子都敢打掉!”
“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去佛前跪著懺悔,為我們死去的孩子超度。”
薑綰早已經對顧青宴絕望,內心隻剩下麻木的冰冷。
她冷笑出聲:“到底誰該懺悔?”
氣氛頓時僵住。
柳芳絮眼神暗閃,柔聲勸道:“姐姐剛做了流產手術,怎麼能罰跪呢?”
“芳絮,你就是太善良了,她都這麼欺負你了,你還替她說話,今天,薑綰必須受罰,這是我和青宴共同的決定,你別管!”
柳芳絮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了,麵上依舊還掛著虛偽的笑容。
“那不如就罰姐姐在外麵站一晚上吧,罰跪......還是算了吧。”
薑綰震驚地抬起頭,天鵝湖城堡位於郊區,四周都是山,晚上的溫度很低,還不如去佛堂罰跪。
可是,還沒等她出聲反對,就有人壓著她的胳膊將她趕了出去。
天黑之後,外麵開始起風,隻穿了一件連衣裙的薑綰被凍得瑟瑟發抖,她抬頭看向散發著溫暖光芒的窗口。
柳芳絮正站在那裏,披著溫暖的羊毛披肩,居高臨下地嘲諷著她。
突然,薑綰聽見四周有沙沙的聲音,像是某種爬行動物發出來的,她頓時毛骨悚然。
她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來了許多條蛇,全都吐著信子,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薑綰的身上像是有某種特殊的氣味吸引著它們。
她被嚇得驚聲尖叫,這叫聲好像更刺激到了它們,小腿上傳來冰冷粘膩的觸覺,薑綰低頭一看,一條蛇已經纏上了她的小腿。
“救命!顧青宴!哥!快開門!”
城堡裏傳來悠揚的音樂聲,蓋過了她的求救聲。
透過二樓的窗子,薑綰看到,他們正在和柳芳絮跳舞。
越來越多的蛇圍了上來,薑綰身上已經被咬了好幾口,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是從屍山血海裏撈出來的一樣。
薑綰拚命敲打著城堡的大門,卻沒有一個人給她開門。
一條最大的蛇已經爬到了她的脖子上,嘶嘶地吐著信子,薑綰被嚇得呼吸都停止了。
“啊!”
巨蛇猛地咬了上來。
薑綰再也支撐不住,劇痛讓她徹底暈死過去。
即使無法睜開眼睛,她也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好像有東西在她的體內爬來爬去。
她聽到了外麵模糊的說話聲。
“我們已經趁著薑綰昏迷,將蠱蟲引了過去,她醒來後一定會發現不對勁的,顧青宴,你最好在旁邊陪著她,否則,她鬧起來肯定要去找芳絮的麻煩。”
薑綰這才發現身體的異樣,她全身都被裹滿了紗布,被蛇咬傷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隻有手腕上有三個醒目的紅點,那是蠱蟲侵入的標誌。
她淒慘地笑了笑。
柳芳絮被她的聲音吵醒,緩緩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裏?”
柳芳絮陰森地笑了笑,“當然是來欣賞我的作品,你還不知道吧?那天我往你喝的補湯裏加了蛇脂,那些蛇就是聞到了氣味才來找你複仇的。”
“你的身體也被我種上了蠱蟲,活不了多久了,我馬上就可以取代你,成為顧家夫人!”
她炫耀完之後,得意離開。
“隻要我不離婚,你就永遠上不了位。”
薑綰輕聲呢喃。
顧青宴聽見動靜走了進來,“綰綰,感覺怎麼樣?”
薑綰看著天花板發呆,原來她隻是強行闖入這個故事的外來者,改變不了結局。
她突然輕聲開口:“我想喝你煮的紅豆粥。”
顧青宴有些驚喜,連忙答應了,她本以為薑綰不會理他。
今晚是月圓之夜,薑綰離開的日子,她必須把顧青宴支開。
等到顧青宴的身影越來越遠,薑綰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道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如同給她披上了一層麵紗,一瞬間的功夫,她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