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青宴靜靜的看了薑綰很久,仿佛在平息著什麼。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這樣吧,馬上就是芳絮的生日了,等她過完生日,我帶你們出去散心。”
說完,他也不看薑綰的反應,抱著柳芳絮離開了。
柳芳絮的生日宴很快就要到了,顧青宴和薑堰忙得不可開交。
薑綰給顧青宴打了好幾通電話,才將他叫了過來。
他皺著眉看著薑綰遞給他的賬單,疑惑出聲:“你要錢做什麼?”
薑綰不想跟他解釋,直接陰陽怪氣地說道:“顧大總裁不是說要養我一生一世嗎?這點錢都不願意出了?”
顧青宴擰眉看了她一會兒,大筆一揮在賬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因為他心軟了,而是助理給他發來消息,他三顧茅廬請來的頂級奢侈品牌的設計師已經到了,要和他商量柳芳絮生日宴禮服的細節,他不想在薑綰這裏浪費時間。
薑綰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消息的內容她也看到了,她自虐地想,顧青宴如果知道了自己簽下的是流產的賬單,是惋惜失去了一個藥人呢?還是惋惜失去了一個親生孩子?
被推上手術台的那一刻,薑綰的內心五味雜陳,她曾經那麼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現在卻不得不親手送走他。
她這個做母親的,唯一能為自己的孩子做的就是不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受苦,成為別人的血包。
頭頂的手術燈亮的刺眼,薑綰緩緩閉上眼睛,仍能感覺到冰冷的機械進入身體,攪動著她的血肉。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被剝離下來。
那是她的骨肉。
被推回普通病房沒多久,顧青宴便來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取了血,我們就去參加芳絮的生日宴,她其實很喜歡你這個表姐,見到你她一定很開心。”
薑綰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正在為她死去的孩子感到傷心,小腹處不時傳來陣陣鈍痛,像是有一架絞肉機,瘋狂地絞著她的器官。
“我不去。”
顧青宴擰了擰眉,不讚成地看向她,“上次的事情,芳絮已經不和你計較了,你還要鬧脾氣到什麼時候?”
薑綰唇色蒼白,每說一句話都會牽動腹部的傷口,她幹脆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手腕上突然一痛,她猛地轉過身來。
顧青宴竟然生生撕開了她的傷口!
尖銳的疼痛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可惜她本來就失血過多,這七天接連取血,又做了流產手術,傷口裂開也並沒有流出很多血。
顧青宴無暇顧及這些,他用力擠壓薑綰的傷口,直到流了滿滿一碗血出來才停下來。
薑綰拚命掙紮著,最終卻沒有敵過顧青宴的力氣。
她氣急敗壞地罵他,“顧青宴,你這個混蛋,你會遭報應的!”
可男人充耳未聞。
一碗血放完,薑綰眼前陣陣發黑,臉上不見一絲血色,胃裏更是翻湧出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整個人虛弱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顧青宴這才發現不對,他擔憂地安慰:“綰綰聽話,這是最後一次,取完這一次血,你就可以......長命百歲了。”
他刻意躲避著薑綰的眼睛,自然也沒有看到薑綰怨恨的眼神。
她幾乎咬碎銀牙!
顧青宴為了柳芳絮,竟然這樣踐踏她!
薑綰怒極反笑,每一個字似乎都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好!我跟你去參加柳芳絮的生日宴,正好有禮物要送給她!”
顧青宴不是要她變成藥人來換去柳芳絮的長命百歲嗎?
她就要顧青宴親眼看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