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綰跌跌撞撞地回到臥室。
藥性如同海嘯一樣撲上來,她眼前一黑,一時站不穩,竟摔倒在地上。
她想叫人,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隻能狼狽地躺在地上,等待那股強烈的疼痛過去。
自從她開始服用顧青宴求來的藥之後,這種疼痛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以前她認為這是一種交換,她既然來到不屬於她的世界,自然要付出代價與上天交換。
從來沒有懷疑過顧青宴給她的毒藥。
可偏偏就是她的枕邊人,一直用藥改造她的身體,隻是為了給蠱蟲一個適宜的生存環境。
薑綰疼痛難忍,連身下的地毯都被冷汗浸濕了。
這一夜,顧青宴沒有回來,她孤零零地在地上躺了一夜,疼暈過去,又被疼醒。
直至清晨,她才聽傭人說,是柳芳絮頭疼發作,鬧了整整一夜,兩個男人就衣不解帶地守了一夜。
她諷刺的扯了扯唇角,她以前竟然沒有發現三個人之間是這樣親密無間!
突然,顧青宴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她,眼中瞬間充滿了擔憂。
“綰綰,你的臉色怎麼這樣蒼白?”
薑綰心尖一顫,看向他的方向,他還是擔憂她的嗎?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綰綰,不要嚇我,快說話啊!”
薑綰側過眼睛,並不想打草驚蛇,低聲說道:“昨晚沒睡好。”
聞言,顧青宴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拿出一枚平安符放進江挽的手心。
“我在皇覺寺為你求了平安符。”
薑綰眼眶一熱,懷疑昨天晚上她在書房外聽到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但主持說,需要你連續七天每天取一碗血供奉,才能見誠心,平安符才會生效。”
顧青宴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生怕生疑,“綰綰,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做完這些,你一定能長命百歲,我們就可以相守到老。”
薑綰笑了。
心底剛剛湧起的那股懷疑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以前,隻要顧青宴提到白頭到老,她的心就會軟得成一潭水,毫不猶豫的答應他要她做的所有事情。
包括喝下那些苦的倒胃的藥。
可現在,她不想那麼蠢了,雖然不知道這些血用來做什麼,但絕對不會是為她好,在顧青宴詫異的眼神中,薑綰拒絕了。
“綰綰......”
“顧青宴!”薑綰打斷他的話,“既然兩個人白頭到老,那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吃藥祈福?你就那麼自信自己能活的比我久嗎?”
顧青宴的眉毛擰成一團,顯然沒有意識到薑綰會這樣抗拒。
這還是她第一次拒絕她的要求,還說出這樣詛咒他的話。
但骨子裏的教養讓他沒有強求。
午睡前,傭人端來一杯熱牛奶,薑綰不想喝,便放到了一邊。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薑堰的聲音,“下了安眠藥再取血,不會影響蠱蟲認主吧?”
“不會,我已經特意問過了,如果不是綰綰不願意,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薑綰猛然驚醒,床前的顧青宴和薑堰被嚇了一跳。
“綰綰?”
他們的神色瞬間緊張起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