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律師將文件拿走。
蘇家所有人立馬都卸下了偽裝,沒有人搭理我,
養父養母甚至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轉身就去跟賓客攀談,臉上洋溢著解脫的喜悅。
蘇青青踩著高跟鞋,扭著腰過來了,
“哎呀,姐姐,恭喜你啊,新上任的蘇總。”
她一臉譏笑,
手腕那麼一歪,
整杯冰涼的香檳從我頭頂澆下來。
酒順著頭發滑進衣領。
全場賓客一片嘩然,
養父母立刻衝過來打圓場,連推帶搡地將客人一個個請回。
而蘇青青貼著我的耳朵說,
“可惜啊,你這個蘇總是負債三百億的蘇總。”
“哦,錢呢,顧遠都給我們買了數字貨幣。”
“你呢,就留下來給我們頂罪,我已經幫你報警了,在牢裏好好過下半輩子吧!”
我冷冷的看著她,舔了舔嘴角流下的酒液。
真甜。
可哪比得上那年冬天,養母遞給蘇青青的那杯熱可可甜呢?
那年我為了討好她,跪在院子裏用凍僵的手給她洗大衣,
她摸著我的頭說“暖暖真乖”,
轉身就把那杯熱氣騰騰的巧克力,給了剛從外麵玩回來的蘇青青。
那甜絲絲的味道我至今沒有忘掉。
顧遠也走了過來,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臟東西。
緊接著一遝紙狠狠砸在我臉上,紙張的邊角劃過臉頰,火辣辣地疼。
“簽了。”
他聲音冷漠沒有一絲感情,
“別耽誤我和青青去國外享受生活。”
“蘇暖,你這種又蠢又賤的女人,就該在監獄裏爛掉。”
又是文件。
我掃了一眼,
那是我們剛訂婚時,他紅著臉遞給我他家公司的股權贈予書,
他說:“暖暖,以後我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
那時的他,和現在這張扭曲的臉,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我抹掉臉上的酒漬,
抽出文件,突然就笑了出來。
“顧遠,你真要退婚?”
我晃了晃手裏的紙,
“別啊,我怕你以後想求我複合,跪下來的時候,膝蓋不夠硬。”
他皺著眉,滿臉的不可思議,
“求你?蘇暖你是不是瘋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跟她廢什麼話!”
“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飛了,趕緊走!”
養父一臉焦躁,催促眾人上車。
隨後轉身指著我的鼻子,厭惡地說道,
“把這晦氣玩意兒給我鎖在屋裏,別讓她跑了!”
晦氣玩意兒?
可就在去年他生日,我還是他抱在懷裏,
向所有親戚炫耀的“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隨著大門被無情地反鎖,我被關在空蕩蕩的別墅裏,
我卻不慌不忙地走到落地窗前。
樓下,他們四人爭先恐後地鑽進那輛邁巴赫。
上車前,蘇青青還不忘衝著二樓我房間的窗戶比了個中指,
“蘇暖,你就自己在這發爛發臭吧!”
就在邁巴赫一個彈射起步,車頭即將衝出大門的瞬間,
十幾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瞬間封死了所有的出口!
邁巴赫避讓不及,一頭撞在路牙上,
養父的腦袋狠狠磕在方向盤上。
他捂著頭,
推開車門歇斯底裏地怒吼: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擋老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