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婚登記辦得很順利,薄斯年很滿意我的順從。
剛走出民政局,他的手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那頭說了什麼我沒聽見,隻瞧見薄斯年滿眼笑意地說:
“非要看見離婚登記才肯信我,小祖宗,現在能見我了?”
“鬧這麼大一出,我犧牲可不小,你晚上最好讓我滿意,不然你懂的。”
直到對麵回了一個“打你”的表情包,薄斯年才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
我打的車到了,剛準備上車,被他溫柔攥住。
“不急著回家,聽說城南新開了家日料,評價不錯,帶你去試試。”
我微微一愣,他胃不好,生冷刺激的一向忌口,平日裏連牛排都要吃全熟,現在卻愛上了日料。
果然愛一個人,是會連帶著改變所有小習慣。
我婉拒,鬆開了他的手。
“不了吧,如果你是想補償我,不如再多給我一套房。”
他毫不意外,替我開了車門:
“九年了,你還是那麼財迷,不過還好我薄斯年最不缺的就是錢。”
坐上出租車,隨著窗外的景物逐漸模糊,我的記憶也逐漸飄遠。
我和薄斯年相識於高中,那時,他是寡言少語的工科男,而我是藝術班公認的校花。
他對我一見傾心,追求的方式笨拙又老土。
每天雷打不動地給我送早餐,在生理期前給我準備薑茶,偷偷塞給我補習冊。
我天生生得極美,從小心高氣傲,身邊圍繞的都是風流倜儻的小男生,哪裏看得上他這個眼鏡厚得能砸死人的書呆子。
那天他又來給我送暖寶寶,攪和了我和校草的好事。
我又氣又羞,直接當著全校學生的麵直接嘲諷他:
“薄斯年,你要錢沒錢,要顏沒顏,你當我做慈善啊?”
他眼眶一紅,從此識趣地消失在我的世界,再無交集。
畢業後,我考入電影學院,參加選秀一夜成名,踏入了光怪陸離的娛樂圈。
而他留學歸來,接管了家族企業,搖身一變成了薄總。
我們像兩條曾經短暫交彙的線,各自奔向不同的軌道,直到命運的紅線將我們重新纏繞。
5 歲那年,我遭遇了人生中毀滅性的打擊,那時我遭人陷害,深陷所謂的毒駕風波。
一夜之間解約紛至遝來,巨額違約金壓得我喘不過氣。
雪上加霜的是,我的母親也在這時病倒了,絕望之下,我輕信了經紀人,遭到他的藥物控製。
那段時間,我渾渾噩噩,人生跌落穀底。為了還錢,我不得不聽從經紀人的安排去傍金主。
富麗堂皇的包廂裏,戴著麵具的金主眼神熾熱。
可當我鼓起勇氣介紹完自己的三圍,卻看見那人麵具下是薄斯年的臉。
我想,從那天開始,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