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肆人如其名,活的放肆,也是圈子裏的另類。
她潛水摸過彪悍的鯊魚,也去過非洲大草原與獅子共舞。
那年參加荒野求生,吃蟲子,喝臟水,從虎口脫險拿到冠軍回來後,唐肆就被父親關起來安排相親。
半個月的時間,唐肆相了九十九次親,無一例外,全都被她精心準備的“蟲子宴”勸退了。
第一百次時,她遇見圈子裏最克己複禮的裴時嶼,“裴總,這可是高蛋白,我當時在野外就靠......”
不等唐肆說完,她就看到裴時嶼拿起蟲子,放進口中,“很香,謝謝唐小姐。”
男人沒有一點嫌棄,眼光透過窗戶灑在裴時嶼側顏,他溫文爾雅的品嘗,唐肆的心在這一刻......跳了。
她知道自己找到了最想結婚的另一半,可婚後唐肆才知道裴時嶼有多自律。
這男人就像被刪除喜怒哀樂的機器人,連床事都沒有任何情緒。
哪怕唐肆花心思買情趣用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蕩婦勾引裴時嶼,結果還是一樣。
裴時嶼甚至連低吼一聲都不願意給她。
唐肆一直以為夫妻大概就是要性格互補,她風風火火肆意明媚,他冷靜沉穩波瀾不驚。
直到結婚紀念這天裴時嶼臨時有事爽約了,唐肆來酒吧買醉,看到一直冷靜克製的裴時嶼,竟然把一個女孩抵在角落熱吻。
唐肆才明白,不是裴時嶼被刪了情緒,而是他的情緒,不是為她設定的。
裴時嶼紅著眼尾,眼裏的情欲絲毫不加掩藏,女孩被他吻的窒息,雙手也被鉗製住按在頭頂。
所有唐肆一直期待的情緒,此刻都在另一個女人麵前展現。
這一幕對於唐肆來說,衝擊力太大了。
結婚一年,她跟裴時嶼的床事每個月一次,還都是唐肆主動的,可現在,男人是那麼的熾熱。
“誰讓你來的?我允許了嗎?”
男人多霸氣的語氣,多張揚的情緒,是唐肆從沒見過的。
女孩怯懦的開口:“對不起......時嶼哥哥,我簽了合同,需要配合公司......”
原來裴時嶼喜歡這種弱不禁風的女孩,不像她唐肆,能徒手宰蟒蛇。
“我明明告訴你再等等我,我跟唐肆結婚,是為了他家的藥救你母親。”
“等我讓她懷孕,她父親把藥給我,就會跟她離婚娶你,你是知道的!”
轟——唐肆如遭雷擊。
什麼?原來他連當初娶她,都是有預謀的,關鍵是,她父親也知道這一切嗎?
女孩又哽咽著說道:“時嶼哥哥,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那麼累,你對我太好了,我也想做點什麼......”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一切都交給我,相信我。”
裴時嶼說完,就拽著女孩走進不遠處的包房,唐肆雙腿發僵的追上去。
隔著門,她看到裴時嶼牽著女孩的手,拿起茶幾上的酒杯對所有人說道:“她的酒,我替她喝。”
裴時嶼曾因為喝酒,導致沒去見母親最後一麵,一直耿耿於懷,所以從那以後出去應酬喝酒,他隻用水代替,這是商界都知道的規矩。
哪怕在他們倆的婚禮上,裴時嶼喝的也是水,可今天這個規矩,因為另一個女孩破了。
裴時嶼連喝了十幾杯才停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丟在酒杯邊。
“她的解約費我出了,從今天起,她是我的。”
她是我的——這四個字就像四把刀,再次將唐肆的心淩遲,讓唐肆覺得自己這一年,活的像個傻子。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抽著雪茄,顯然認識傅時嶼,意味不明的問道:“裴總不是很自律嗎?我如果沒記錯,你應該跟唐小姐結婚了吧?這又是......”
如果唐肆沒看錯,說話的男人也看見了她,似乎還往她這邊瞄了一眼。
裴時嶼隻淡淡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傅總費心了!”
片刻後,包房的門被打開,裴時嶼牽著女孩與唐肆打了個照麵。
男人眉頭一皺,難得的施舍給唐肆一個情緒,“你怎麼在這?”
唐肆失望一笑,看了一眼躲在裴時嶼身後怯懦的女孩,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我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