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嘉念呆坐地看著電視裏的紅毯直播回放。
她的丈夫,徐氏集團太子爺徐其野挽著新晉小花顏言,兩人姿態親昵地一起走過鏡頭前。
忽然顏言腳下一崴,臉就要直直地撞向台階,現場一片驚聲尖叫。
幸好徐其野動作及時抱住了顏言,她的臉埋進徐其野的懷裏,隻留一片皎白的背部。
徐其野的手扶在她的背上,青筋突起,摁出一片紅痕,性張力拉滿。
尖叫聲立刻變成起哄聲,這畫麵瞬間燃爆了網絡。
‘徐其野顏言疑似交往’的詞條在熱搜上高懸一整天。
兩人的CP粉更是在熱搜下麵刷屏兩人同款同框出入的證據,力證兩人早就在一起。
許嘉念盯著手機裏鮮紅的那個日期。
那天兩人養的狗走丟,她給徐其野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隻能冒著大雨獨自開車出去找,卻被迎麵開來的車狠狠撞上,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徐其野才匆匆趕來,說自己在開會沒有接到電話。
可是照片裏在酒店前和女人激吻的人,不是他又是誰?
別墅大門打開,走進來的正是徐其野,他漫不經心地扯鬆領帶。
徐其野身上全是酒氣,仰著頭喝著冰水,水滴劃過起伏的喉結。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許嘉念問他。
徐其野瞥了一眼電視,卻毫不在意。
“不過是扶了她一把,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下次離遠點看著她摔倒。”
許嘉念冷冷地把手機甩過去,徐其野看清上麵的圖片後臉色一變。
但他很快又笑起來,“我就是和她逢場作戲玩玩而已,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她帶到家裏來。”
“你當初是怎麼承諾過我的。”許嘉念回想著徐其野求婚那天的話。
他眼睛亮得要命,熱切地看著許嘉念,好像他的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
“念念,嫁給我。我不是‘賀然’,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流眼淚。”
‘賀然’是許嘉念飾演的第一部電影的男主。因為一次回眸,女主卻用一生在愛他。
許嘉念憑借這部小成本文藝電影一炮而紅,橫掃各大電影節。
人們說,她是演藝界一百年才有一個的許嘉念。
所有人都在期待她以後的發展時,許嘉念卻漸漸地淡入了人們的視線。
她回神,眼前是徐其野不耐的眼神。
“你總愛翻舊賬,你現在的位置是外麵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人要懂得知足,你明白嗎?”
還沒等許嘉念再說話,徐其野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院子裏響起跑車轟鳴而過的聲音。
屋子裏又安靜下來,許嘉念慢慢撥通電話。
“李姐,我現在想回頭,算不算晚?”
李姐是許嘉念的經紀人,也是她一手挖掘了許嘉念。
李姐看著許嘉念,語氣算不上好。“你當初為什麼走我也不問你了,但是你要知道,”
“娛樂圈從來不缺新人。”
她甩出最新的雜誌周刊,封麵上笑靨如花的女人正是顏言。
“顏言,公司簽的新人,她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聽話,背後還有徐其野給她撐腰。”
“我憑什麼要捧你不捧她?”
許嘉念和徐其野是隱婚,連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
此刻忽然提到他的名字,許嘉念心中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麵上努力保持平靜。
許嘉念沒有看雜誌,她盯著李姐,眼神堅定。“我隻有一個地方強過她,我的演技。”
“如果你隻是想要一個大火的明星,那我沒有優勢。”
“可是如果你想要影史留名,那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李姐沉默了許久,此刻她終於在許嘉念身上找回了點過去的影子,野心勃勃又不服輸。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許嘉念的心終於放下了些許。
她嘲笑自己的懦弱,明明一直都想重回演藝圈,卻被徐其野一句‘你管好家裏的事就行’而耽誤。
居然要等到徐其野出軌她才能徹底下決心。
消息提示音響起,許嘉念神色一頓,是徐其野母親發過來的消息,讓她回去一趟。
徐家老宅裏,到處都是擺放的神龕,終日煙熏繚繞。
徐母讓許嘉念來,是又請了一尊神像回來。
她輕吹著手裏的茶,連看都沒看許嘉念一眼。
傭人將一包灰白色的粉末推過來,“這是大師寫的符咒燒成的香灰,靈驗的很。”
“每三天一包,保管懷孕。夫人特地請的。”
徐母喝下一口茶,“對了,神像也得每天參拜,我聽何媽說給你的神像你都沒有拜,你這樣心不誠,什麼時候能有孩子!”
許嘉念沉默地聽著,八年來,她每一天都是這麼過的。
每天被逼著喝下各種補藥朱砂香灰,家裏還有傭人時刻替徐母監視著她的動向。
“我不會再喝了,我今天來是要和你兒子離婚的。以後,誰愛喝誰喝。”
徐母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裏滿滿的都是輕蔑,終於正眼看了許嘉念。
“不過是個下九流的戲子,她是不可能進徐家的門。”
“可我也是,我也不配進你們徐家。所以,以後不會再踏進這一步。”
她推落那包粉末,轉身離開。
徐母在背後尖聲,“反了你了!你等著,我立刻讓其野和你離婚,你一分錢也別想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