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緊緊的握著方向盤,在車脫離高架時朝一旁的綠化帶上撞了過去。
車前方受損的嚴重,她的緊急電話自動撥了出去,始終無人問津。
沈兮兮撐著從後麵爬了出去,電話剛撥通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陸梟出現在她模糊的視線裏。
溫知意滿頭是血的被夾在駕駛座,一根綠化帶的鐵皮插進了她的身體,沈兮兮毫發無傷的躺在一旁的草地上。
陸梟徑直從他身旁走過,一把將人抱起眼底的嫌惡之色一閃而過,“表麵自視清高,背地裏卻動用自己的肮臟心思對別人下手,真讓我惡心。”
跟在他身後的小助理下意識想要去扶溫知意,卻被男人一腳踢開,“任何人不許救她,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動我的人的下場,你好好在這裏給我長長記性,自食你的惡果!”
溫知意麻木的聽著他的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直到晚上的過路人發現了她,才將她送進醫院,醫生替溫知意包紮後,看著她的病例單不停的搖著頭,“你啊你,原本還有一個月可活,現在最多不過一個星期了。”
溫知意聽著醫生的話掙紮著下床,她的二十多年成了一場笑話,可她還有姐姐沒能安頓好。
知情的醫生並未阻攔她,唉聲歎氣後主動將她送去療養院。
推開病房門時,她被鏡子上的自己嚇了一跳,自己臉色慘白的嚇人,整個人枯瘦的毫無一點血色。
她連忙塗了塗口紅,強撐著笑容到財務處把自己所有的財產交在這裏留給姐姐,後回到病房。
她小心翼翼的拉著姐姐的手,眼前這個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如同睡著了一樣,想著一陣鼻酸湧上,未語淚先流。
“姐姐,知知來看你了......”
自破產後,姐姐被一對體製內的夫婦收養了,生活比不上富足卻格外幸福。
可在她陪著陸梟東躲西藏時,姐姐寧死不願說出他們的下落,主動喝下毒酒一死了之也要護住她和陸梟。
她為他們爭取了極大的時間,那是他們最後一次遇險,隻要多等兩分鐘,她就有能力帶姐姐過上她們小時候的生活。
姐姐搶救無效,雖不至於致命卻被害成植物人,她因陸家變成這樣,如今卻被說成是靠陸家的救濟過活......
“姐姐......對不起。”溫知意越想心裏越是難受,“如果不是我的一意孤行,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會......”
她吸了口氣迫使自己的眼淚不掉下來,“知知以後沒辦法再來看你了,等你好起來後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連同我的那一份。”
“爸媽從前很忙,你一個人撐起來這個家,後爸媽不在了你也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現在終於要沒有後顧之憂了。”
溫知意哽咽開口,“醫生說你隨時會醒來,醒來後為自己而活吧。”
一股濃煙湧進房間嗆的她止住了眼淚,回頭望去,整個樓道已經燃起熊熊大火。
她下意識想要開門,才發現門早已被人鎖死,滅火器也是空的,一時間她抱著滅火器猛然砸開被定死的窗戶,將被子全丟了下去。
她剛想背著姐姐從窗戶離開,房門猛然被燒開,火勢順著病床瞬間將整個房間燃燒起來。
情急之間她後背上的人猛然將她推開,整個人虛弱的跌倒在地。
“知知快…快跑。”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醒來的姐姐,頭上的吊燈猛然朝自己砸了下來。
再次睜開眼,姐姐正將那吊燈摔到一旁,整個胳膊血痕累累。
“聽話,快走!”姐姐聲嘶力竭的吼著。
“姐姐你走吧,這次換你走。”溫知意快步跑到她麵前,淚眼婆娑的扯著她,“這次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了,我本來就活不久了。”
“來不及了,你為什麼還是這麼不聽話!”姐姐無力的哭著將人往外推。
溫知意不停的擦著眼淚,心一橫朝姐姐撲了過去抱著姐姐朝窗外跑去。
準備跳窗的瞬間,溫知意將她毫不猶豫的推了出去,不等她多看兩眼姐姐的麵孔,整個療養院瞬間坍塌,廢墟毫不猶豫朝她身上壓了下來。
迷迷糊糊之間,壓在溫知意身上的石塊緩緩被人搬走,幾個人高馬大的消防員輕而易舉的把她抬了出去。
她強撐著自己不閉上眼睛,不停的扭著頭打量著周圍。
“其他人呢......這裏的其他人呢?”
將他抬出來的消防員安慰的看著她,“你是我們發現的最後一位傷員,其他人早就被送去醫院了。”
她點了點頭,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已經平靜的在病房裏躺著,陸梟的身影映入眼簾,站在他身後還有不少警察。
“醒了,就認罪吧。”一名女警察搖了搖手中的手銬朝她逼近。
溫知意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人,陸梟側過頭去避開她的視線。
“療養院失火的事情已經查清了,從始至終隻有你去過,證據確鑿,認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