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知意陪陸梟廝殺滾打七年助他重回黑道太子爺的位置。
在她發現自己不要命護著的人出軌那天,她手裏正拿著自己癌症晚期的病危通知書。
“預產期在下月末,隻手遮天的陸氏太子爺後繼有人,小白花是否可以借此上位?”
刺目的新聞詞條激的溫知意喘不上氣,她倒吸一口涼氣將手裏的報告單撕碎丟進垃圾桶,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五年前陸梟遭親兄弟暗算,她為了拖延時間身上挨了數刀被丟進砸了一個冰窟窿的河裏。
援兵到來後,她在手術室搶救了數日,無數次下了病危通知書,陸梟不死心到處尋找名醫,不顧一切把她的命從閻王手裏搶回來。
病危時,男人真摯的禱告一字一句傳進她心裏。
“上天保佑隻要我的知意醒過來,我從此燒香拜佛供奉十年香火。”
“信徒陸梟願用自己五十年的壽命換我妻醒來,終生不悔!”
那一次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寒風暴雨天她的骨頭痛的如同剔骨割肉,此生不可生育。
“知意,我陸梟此生寧可斷子絕孫也絕不負你!”男人堅定的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保證,“生兒育女的痛苦我本就不忍心讓你承受,這樣也好,我們過一輩子二人世界。”
溫知意不止一次提醒他,“如果你後悔,我們可以好聚好散,陸家家大業大,定不會允許後繼無人。”
“他們要是敢問,就說是我不能生!”陸梟安慰將人攬在懷裏。
“要是我的知意想要孩子我會替你找遍天下名醫為你調理身體,結果不如意我們也可以去領養,我陸梟的孩子隻能是和溫知意所出的。”
溫知意從那之後不再提起,卻從未有一天停止調理身體,陸梟待她多年如一日,從未失信。
可現在,現實狠厲的扇了她一巴掌,她最信任的人和別人的孩子隻有不到一個月的預產期。
這些年她引以為傲的感情,不過是一場笑話。
到家後陸梟破天荒的失去往日的沉穩,火急火燎的跑到她麵前緊緊的按著她的肩膀,一時間口不擇舌。
“知意,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她是書香門第的大小姐,我和她之間隻是一場誤會,而且我們也是不可能的。”
“知意,你相信我好不好,等她生過孩子之後,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見眼前的人絲毫不理會自己說的話,陸梟焦灼的撓了撓頭,叉著腰在原地打轉。
“今天那場新聞實在是一場意外,如果我知道是誰要故意害我,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知意,你陪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害我,這就是有心人嫉妒我們挑撥離間,隻要你相信我,其他都是假的。”
溫知意木訥的抬起眼眸,對上男人焦灼的神色,張了張嘴,“那個孩子也是假的嗎?”
男人瞬間眉頭緊蹙深深的歎了口氣,即便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溫知意也不想再問了。
她抬步想要上樓休息,男人快步擋住她的路,“知意,這次的麻煩我一個人處理好,你安心休息,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嗎?”
溫知意抬起眼皮扯了扯嘴角,“隨便你,我累了。”
所有的事情接踵而至壓的她喘不上氣,不等她抬步,男人的警告聲在身後傳來。
“知意,你姐姐還在療養院住著,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會比那裏更適合她的治療,如果因為你的一念之差,我不能保證繼續讓她治病。”
她側著頭,輕歎了口氣,“陸總是重情重義的人,我姐姐為什麼會躺在那裏一睡不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回臥室後將房間門反鎖,整個人順著門跌坐在地上。
她一早便聽說過陸梟救過個女大學生,那個女大學生對她一見鐘情,自那之後窮追不舍,可陸梟從未理會過。
她抬起眼眸望著自己正對麵的婚紗照,密密麻麻的酸澀攀上心頭。
“騙子。”
溫家破產後,她和姐姐被不同的人家收養,她被陸家接回去給陸梟當陪讀,陸梟卻從一開始就把她當做祖宗供著。
陸梟爺爺去世後,陸家為爭奪財產亂了起來,不論發生什麼溫知意總是寸步不離的陪著他,從前彈鋼琴的手也為他拿起了刀子。
陸梟總是要聽她講的故事才能睡著,也總是會像變戲法一樣給她各種好吃的,二人情投意合這些年來是江城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話。
窗外寒風吹進,骨頭的刺痛讓她站不起身,她撐著骨裂般對疼痛想要關窗,整個人卻猛然咳出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