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醒來的時候,沈梔瑤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倉庫裏。
而她麵前一臉憤怒的男人,正是之前把江苒推進人工湖的那個男人。
“你們這群廢物!”隻見他正對著自己麵前的保鏢勃然大怒,“我不是讓你們把江苒給抓來麼!怎麼抓來了這個醜女人!”
那幾個保鏢局促不安。
“可我們是親耳聽見秦晏驍身邊的兄弟說的,說江苒正要去機場,我們這才蹲在機場外抓錯了人......”
沈梔瑤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她今天回南城的事,連室友都沒說,隻發消息告訴了秦晏驍。
所以......難道秦晏驍是故意誤導這群人,讓他們把她當做江苒抓過來?
這個猜想讓沈梔瑤的心如墜冰窖一樣的寒涼,直到眼前的男人粗暴的將她連帶著椅子拽起來。
“我聽說。”男人冷冷開口,“秦晏驍前幾天把宋家和薑家的那幾個小子給按到清大去給你下跪道歉了?”
他獰笑著,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你說,他都能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你是不是對他來說也有點重要?”
沈梔瑤瞳孔一縮,還來不及開口,就被男人狠狠丟在地上。
男人冷冷看著她。
“我妹妹當初為了秦晏驍自殺,我現在不能弄死他心愛的女人報複,就用你來收點利息!你們。”
他看向身邊的那些保鏢,冷聲下令。
“給我往死裏打!”
暴風雨般的拳頭落下來。
沈梔瑤拚了命的抱住膝蓋蜷縮作一團,可鋪天蓋地的頭疼還是從四麵八方而來。
疼......
好疼......
從小在爸爸媽媽和哥哥的疼愛中長大的她,從來沒感到那麼疼......
她咬緊牙,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
秦晏驍......
這,是你想要的麼?
幾乎快要失去意識的恍惚之間,她突然聽見——
“瑤瑤!”
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她掙紮的抬頭,就看見敞開的大門光圈之下,一道高大的身影。
可她都來不及看清對方的臉,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沈梔瑤已經在醫院。
鼻尖傳來消毒水的氣息,她看見床畔的人,一陣恍惚。
“哥哥?”
沈承翊見她醒來,忙不迭握住她的手。
“瑤瑤,你醒了?”
沈梔瑤後知後覺回過神來,沙啞著開口:“哥哥,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沈承翊皺眉,“當然是我,不然呢?”
沈梔瑤苦笑。
是啊。
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竟然還以為......
將腦海裏的胡思亂想抹去,她聽見哥哥憤然開口:“北城這群家夥太過囂張,竟然敢對我妹妹下手,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
但看著沈梔瑤蒼白的臉色,他意識到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放緩了語氣。
“先不說這些,你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我們今天就回南城。”
沈梔瑤這才回過神,搖頭。
“不,哥哥,我還得先一趟學校,拿母親給我的鋼筆。”
離開醫院的時候沈梔瑤才發現,自己竟然昏迷了兩天兩夜。
今天剛好是學校的畢業晚會。
因為身上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沈梔瑤拒絕了哥哥和自己一起進學校,隻是一個人下了車。
可沒想到走進教室,就看見一群女生正圍著江苒在化妝打扮。
她一愣,才想起來,今天畢業晚會表演《白雪公主》的事。
沈梔瑤隻當做沒看見,去櫃子裏找鋼筆。
沒想到卻是有女生酸溜溜的開口:“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沈梔瑤啊,你不是說不來參加畢業晚會麼?怎麼又回來了?”
“就是。說什麼要回南城不肯參加畢業晚會,不想演反派就直說啊!現在回來幹什麼!”
“說不定人家是想演白雪公主啊?”
大家笑作一團,沈梔瑤本不想理會,拿了東西就想走,可不想江苒猛地抓住她的手。
她一愣,抬頭,才發現江苒的臉色慘白的可怕。
“沈梔瑤。”她冷冷開口,“你不是說要走了麼,為什麼要回來?是想搶走秦晏驍,還是想搶走白雪公主這個角色?”
沈梔瑤一愣,剛想問她怎麼知道自己要離開。
可下一秒,她反應過來——
是秦晏驍說的。
心裏一陣發澀,她懶得理會江苒,想甩手離開,可不想江苒更用力的抓住她,露出一抹病態的笑。
“沈梔瑤,我把白雪公主這個角色讓給你,所以,你不要和我搶阿驍了,可以麼?”
沈梔瑤皺眉,剛想說自己沒興趣,可不想江苒猛地抓起旁邊的修眉刀,朝著自己的手腕狠狠一刮。
“啊!”
鮮血濺出,全場驚叫,沈梔瑤還來不及反應——
“江苒!”
急促的聲音響起,沈梔瑤抬頭就看見秦晏驍衝過來。
他抬頭看向沈梔瑤,眼底染了怒。
“沈梔瑤,你又做了什麼!”
沈梔瑤張嘴剛想解釋,可秦晏驍卻是已經橫抱起江苒往外走。
四周的女生這才回過神來,慌亂開口:“等下,江苒就這麼走了,那我們的白雪公主......”
秦晏驍的腳步這才一頓,轉頭看向身後的沈梔瑤,冷冷開口。
“這不是還有一個想演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