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隊長,別急著走啊,婚禮是辦完了,可晚上還得鬧洞房啊,到時候,我還用得上你這個伴娘。」
我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看向顧聿。
顧聿是個要麵子的人,頓時眉頭一挑,難得開口訓斥了溫瑤:
「行了,別貧嘴了,先去車上等著,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等到溫瑤走了,他才歎了口氣,跟我解釋道:
「別聽她瞎說,晚上隻是個老朋友的聚會而已。」
說著,他掃了我受傷的腿一眼,淡然道:
「你腿上有傷,我就不帶你去了,回家好好歇著吧。」
「至於婚禮......」
「往後的日子還長著,等我先把溫瑤哄好了,之後再重新挑個日子吧。」
說完,顧聿轉身就上了車,載著溫瑤走了。
可他卻不知道,還完恩情後,我就要離開了。
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以後了。
......
之後,我自己打了輛車回了家。
剛推開門,不出所料,家裏依舊是亂糟糟的。
他的衣服隨意地亂扔在沙發上,餐桌上的外賣盒吃完了也沒有及時扔掉。
即使家裏有保姆,平日裏,他也習慣了我來打理這些家務。
而這次,我卻隻是瞥了一眼,便徑直上了二樓。
回到臥室後,我卷起褲腿這才發現,自己的膝蓋已經淤青一片。
我剛上好藥,門外卻傳來敲門聲。
「蘇小姐,顧先生托人給您送來了禮物,說是他今天考慮不周,特意給您的額外補償。」
很快,保姆就拿著兩個盒子進了臥室。
我隨意地瞥了一眼,一份是限量款聯名項鏈,一份是保時捷豪車的鑰匙。
他還特意強調,前一份,是逼我當伴娘的歉意,後一份是他今天不能按照約定陪我去領證的補償。
我隻是點了點頭,隨即麵無表情地將其帶進收藏室,依次放入序號96、97的玻璃櫃裏。
一側端著托盤的傭人卻羨慕道:
「顧先生送您的禮物一次比一次貴,他還真是愛您入骨啊。」
「蘇小姐,您就別板著臉了,大家不都說,錢在哪裏愛就在哪裏嘛?」
「顧先生對您這麼上心,特意送您這麼貴重的禮物,還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嗎?」
我卻隻是笑而不語。
他並不知道,這是顧聿每一次傷害我後,敷衍給我的補償罷了。
而我看著滿牆的玻璃櫃,那是我特意為這九十九件事打造的櫃子。
前麵九年,顧聿也不過是用了十幾個格子,事情也無非是忘了我的生日,紀念日因為生意放了我鴿子,這些瑣碎的小事。
可自打溫瑤假死曝光,回到顧聿身邊後,短短三個月,卻傷害了幾十次。
如今更是隻剩下最後兩個空櫃子,
我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償還完恩情了。
離開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想到這,我索性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了些身份物件,為之後的離開早做打算。
至於他這些年送我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想拿。
簡單收拾了幾件換季的衣服後,我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奶奶留給我唯一的遺物。
因為蒙受的恩情太多,奶奶生怕虧欠了顧聿這個大少爺。
瞞著我,將他祖傳的金鐲子熔了,打了一個護身符,一對婚戒。
護身符和他的婚戒,都是奶奶送他的。
如今,我隻想帶走,屬於我的那一枚戒指,留作奶奶的念想。
就在前些天,顧聿忽然找我借用,說是要送去包養打磨。
我以為他是忘了放回原位,隨手丟進了首飾櫃裏。
可我找遍了他的櫃子。
裏麵琳琅滿目,就是沒有小小的一枚戒指。
我剛準備詢問傭人,屋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隻見顧聿和溫瑤手牽著手就回來了,臉上更是掛著甜甜的笑容。
這副表情,我大概已經有一兩年沒在顧聿身上看到了。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他這個假死多年的白月光。
下一刻,我和顧聿的視線對上,他的笑容頓時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