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低頭看了眼,發現導師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我自然的摁熄手機。
「一個朋友,準備從公司辭職。」
我懶得跟他解釋,索性敷衍第隨便找了個借口。
沈時硯卻皺了皺眉,內心起疑:
「什麼朋友這麼晚了跟你聊工作的事?」
我正思忖著要怎麼解釋,他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質問道:
「對了,你怎麼把我和陳瑤都給拉黑了?」
看他這個反應,大概是陳瑤為了保持人設,直接清空了聊天記錄。
我淡然道:
「沒有為什麼。」
「你不是也說不想跟我說話嗎,我覺得這樣挺好。」
可聽到我的解釋,沈時硯的眉頭卻皺的更緊,可很快,他便像是恍然大悟般,得意洋洋地叉著腰對我冷笑道:
「看來,果然和陳瑤說的一樣,你就是吃醋了。」
「行了行了,我就知道你小心眼,你看,這是什麼?」
沈時硯說著,就從身後拿出一個打包盒。
「鏘鏘,你看,你不就是看我帶瑤瑤去了五星級餐廳吃飯,你隻能加班吃外賣,心理不平衡嗎?」
「我特意叫服務員給你打包了一大堆菜,這可都是高級食材,你這個工資能吃上這些,你就偷著樂吧,能找到我這麼貼心的好男友!」
可我隻是掃了一眼,卻沒有絲毫的胃口,反倒覺得更加惡心。
隻剩下三塊還能看到咬過的牙印的菲力牛排,吃的隻剩下沙拉醬和碎屑的凱撒沙拉,還有隻剩下幾個破殼的法式焗蝸牛。
他還真是個“貼心”的好男友捏。
生怕浪費了自己花錢買來的食物,讓我當回收他們剩菜剩飯的泔水桶,還要讓我感恩戴德。
知道的是送給女友的西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投喂小區流浪狗的垃圾呢。
我看都沒看一眼,接過打包盒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沈時硯先是一愣,怔怔地盯著垃圾桶許久,隨後勃然大怒:
「謝桑寧,你什麼態度?」
「我看你之前天天加班太辛苦,特意請你吃大餐犒勞你,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跟我甩什麼臉色?」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
沈時硯正在氣頭上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是特意設置的特別關心的鈴聲。
幾年前,我也跟沈時硯設置,搞些情侶間的小互動。
可沈時硯卻一副死了媽的臭臉,說我幼稚不幼稚,有這個心思還不如去多賺點錢,送他個大金表。
現在,他卻悄悄和陳瑤設置了特別關心。
我遠遠瞥了一眼,陳瑤說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隻小流浪貓,便特地跑去商店買了根火腿。
明明隻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小事。
方才還一副不死不休模樣的沈時硯,此刻唇角卻不由自主的揚起笑意,眼裏滿是柔情。
片刻,沈時硯似乎才察覺到我還在旁邊,立馬壓住笑意,衝我敷衍道:
「算了,不吃就不吃,餓死你算了。」
「還有,以後跟朋友少聊些什麼辭職的負能量消息,現在大環境這麼差,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推進幾個項目。」
冰冷的話音和麵對陳瑤時完全不同。
我沒再對峙,也不像之前一樣埋怨他項目早就已經被分給了陳瑤。
沈時硯也沒再理我,邊笑著回消息,邊回了房間。
沒多久,房間內傳來他爽朗的笑聲。
全然忘記了這些年我跟在他身邊忙得不分晝夜,早就和所有朋友斷了聯係。
不過也正好,倒是少了和他費口舌的煩惱。
我回到雜物間改造的小書房,拿出路上新買的研究雜誌。
時隔五年,研究院的方向早已經和之前不同,想要回去,縱然有導師幫忙,但自己實力也要強勁。
不過好在自己基礎紮實,天賦過人,重新撿起來也花費不了太長時間。
「你在看英文學術雜誌?」
正當我專心研究時,沈時硯不知何時突然進門。
他抬手將雜誌拿了過去,隨手翻了兩頁又扔了回來。
輕嗤一聲:「你看這些幹什麼?看得懂嗎?」
「每天就知道不務正業,有這個功夫裝什麼學術大咖,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去研究研究怎麼討好公司的客戶。」
「談成一筆訂單,提成少說也有大幾十萬,能是這些破論文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