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因擔心患病的小青梅受不了苦,老公便更改了蜜月旅行的機票,將我當作人質送給討債的惡徒。
「一周,最多隻要一周,等我湊夠贖金就帶你離開,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
這一周裏,我被當作豬狗一般受盡折磨,日夜盼著他的身影,他卻貼心地陪小青梅看了一天的電影,陪她享受著日出到日落的風景。
直到第十二天,他才湊夠贖金,笑著問我下一站想去哪裏,我卻一臉疑惑。
「我哪來的什麼老公,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
「這趟飛機......不是去巴黎的吧?」
我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冷不丁地收回視線看向老公付沉延。
自從坐上這飛機後,我的左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按理來說我隻是和老公去度個蜜月,為什麼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付沉延正悠閑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拿著一本最新旅遊雜誌。
聞言,他翻看雜誌的手指一頓,而後他若無其事地合上雜誌,抬起修長手指,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說什麼胡話呢。」
「那可是我們初遇的地方,我們的蜜月旅行不去巴黎還能去哪裏?」
說完,他握住了我的手,擠進我的指縫裏,與我十指緊緊的相扣在一起。
就像是生怕下一秒再也見不到我一般。
麵對付沉延的解釋,我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即使他掩飾得很好,可我還是從他手上越來越緊的力道,察覺到一絲慌張。
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訴我座位周圍的幾個人,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對勁。
哪怕我沒有與他們視線相撞過,還是察覺到他們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我,那眼神裏充滿了審視和警惕。
就好像是在防備一件隨時會逃跑的獵物。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腦海裏已經預想千萬種可能。
最後想到付沉延出事的心上人,我握緊的拳頭鬆開,又握緊。
半晌,我深吸一口氣,雙眸緊緊盯著身旁的付沉延,我坦言道:
「付沉延,不用騙我。」
「你偷換了機票,是打算去救馮瑤吧?」
聽到馮瑤這兩個字,付沉延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畢竟,那可是曾經和他相愛四年,差點步入婚姻殿堂的初戀。
「老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我和她早就......」
付沉延深邃的眸光裏,故作帶上一絲迷茫。
以前,他每次犯錯的時候,都會是這種眼神。
比如有次他不小心打碎朋友送我的18萬元魚缸,他就佯裝不知情。
而我因為愛他,覺得這是兩人之間的情趣,並沒有戳破他,反而配合著他一起演戲。
但現在,這涉及到我的性命安全。
我沒再理會他的偽裝,直接打斷道:
「我聽說了。」
「馮瑤欠了一屁股債被人抓了。」
「她下周還有心臟搭橋手術要做,你想讓我當人質,先把她換回來,對吧?」
付沉延眼睛微微瞪大,那臉上的驚訝徹底印證我的話真實性。
他下意識想搖頭辯解:
「不是......」
我沒再給他機會,反而苦笑一聲:
「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不能說百分百了解,卻也知道彼此心裏大概所想。」
「所以,你沒必要隱瞞。」
半秒後,付沉延沒再否認,而是避開了我的目光,轉移話題道:
「挽夢,我已經娶你了,不要胡思亂想了。」
「馮瑤她......她也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我看著他閃爍的眼神,心裏一陣刺痛。
之前,我隻是稍微有點情緒不佳,他馬上就能察覺到,還說各種笑話,哄我開心。
可此刻,他完全無視我的痛苦情緒。
一心替他的小青梅馮瑤著想。
他就沒想過,我才是那個無辜受害者嗎?
我試圖讓他放棄犧牲我的想法,實事求是的開著口:
「馮瑤家裏並不無辜。」
「她們家製假售假,坑害了很多家庭......」
不等我說完,付沉延便鬆開與我緊扣的十指,他雙手捧住我的臉頰,在我震驚的眼神中,用吻堵住了我的嘴。
「別說了......」
他眼眶微紅,聲音沙啞:
「馮家對我有恩,我不能見死不救。」
「隻需要一點小小的犧牲,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上,再幫我一次,行不?」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曾經,他的公司破產,需要我幫他填補窟窿。
那時,我全年無休,每天通宵達旦做項目。
後來帶著新鮮出爐的項目,去找合作方,為了讓他們同意,我又屢次三番喝到胃出血,被拖進急救室搶救。
還有次,他的小青梅馮瑤在鬧市區打人,被當場抓進警局。
他卑微的求我,讓我頂替馮瑤被拘留一周。
他說這是最後一次,還說馮瑤心臟不好,被關警局,會受刺激,心臟病複發。
我本不想同意,可他苦苦哀求,說如果我不同意,他就自己去頂鍋。
我不想讓他被關在那裏麵,隻得咬牙去警局,說是我教唆馮瑤打人。
之前,我為了這份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相信他,去幫他。
可這刻對我來說。
好像不值得了。
因為他根本不在意的我的任何付出。
隻會永無節製的索取。
我看著他眼裏的執著,再次苦澀一笑。
「付沉延,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