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閨蜜得知我拆遷分了十套房,說要把她剛滿月的女兒許配給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當她是鬧著玩,一笑帶過。
可不曾想,生產這天,我剛出產房,她就拽著我的手不放:
“林淺,現在我未來女婿出生了,你可別忘了,咱們是指腹為婚!“
“現在我家困難,你先拿兩套房變現給我周轉。算是我提前預支的彩禮,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我不嫌棄你家暴發戶。”
我看了一眼護士手裏抱著的、貼著粉色標簽的嬰兒。
嫌棄?
大姐,你先別急著嫌棄。
我就想問問,兩個女娃以後怎麼傳宗接代?
......
十幾個小時的順產,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虛弱地躺在推車上,被護士推出了產房大門。
原本期待的,老公溫暖的懷抱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敲鑼打鼓般的喧嘩。
“出來了!出來了!丈母娘接女婿咯!”
這尖銳的嗓音。
閨蜜李娟。
我費力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我以為自己在做噩夢。
產房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李娟穿著大紅色的喜慶衣服,身後跟著她那個一臉橫肉的老公,還有那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公婆。
她懷裏抱著她剛滿兩月的女兒。
那孩子被吵醒了,正扯著嗓子哭。
可李娟根本不管孩子哭不哭,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護士懷裏的繈褓。
那眼神,不像是看孩子,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護士皺著眉,剛想開口報喜。
李娟一個箭步衝上來,身手矯健得根本不像剛出月子的人。
“噓!別喊!不用大聲喊!”
她神神叨叨地揮著手。
“小心吵到我女婿!大師可說了,我這女婿的出生八字和我女兒是天作之合,受不得驚嚇!”
我腦子嗡嗡作響,還沒反應過來。
隻聽“嘩啦”一聲。
李娟老公動作麻利地拉開了一條紅色的橫幅。
上麵幾個大字——“熱烈慶祝我女婿降生,兩家親上加親,喜結連理”。
周圍等著生產的家屬們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我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
我老公陳宇終於擠了進來,臉色鐵青。
“李娟!你有病是不是?這裏是醫院!誰是你女婿?別在這發瘋!”
陳宇伸手去推李娟老公,想把那丟人的橫幅扯下來。
結果手剛碰到對方衣服。
一直蹲在角落裏的李娟婆婆,突然順勢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就開始嚎。
“打人啦!富二代打親家娘啦!沒天理啦!”
“剛生了兒子就不認親了啊!我們要被打死啦!”
陳宇被這無賴行徑氣得渾身發抖,又怕碰到老人被訛上,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趁著這混亂的檔口,李娟擠到了我的病床前。
她沒有問我一句疼不疼,也沒有看我一眼。
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平坦下去的小腹,伸手想去摸。
“卸貨了?真好,真好。”
她嘴裏念叨著,另一隻手迅速從包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
直接拍在我的被子上。
“林淺,別說姐妹不照顧你。”
“咱們之前說的娃娃親,現在生效了。這是訂婚協議,還有兩份房產轉讓合同,我都打印好了。”
我定睛一看,那合同上赫然寫著要把我名下兩套學區房無償轉讓給她。
理由是:作為男方給女方的“聘禮”。
簡直荒謬至極。
“李娟,你瘋了吧?”我虛弱地罵道,“滾開!”
李娟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變得猙獰起來。
她一把抓起我掛著點滴的手。
“簽了!現在就簽!這是給我女兒的見麵禮,也是給你兒子的福報!”
“大師說了,不簽這房子,你兒子以後要倒大黴的!”
她強行拽著我的手指,往那紅色的印泥上按。
我拚盡全力想要抽回手。
“放手!你弄疼我了!”
劇烈的掙紮中,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
輸液的針頭被硬生生扯了出來。
鮮血瞬間回流,順著手背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
“啊!”我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護士終於反應過來,尖叫著喊保安。
“幹什麼!這是產婦!你們這是在殺人嗎?!”
幾個保安衝過來,強行將李娟一家拉開。
李娟死死抓著床沿不肯鬆手。
被拖走的時候,氣急敗壞的她在那開罵。
“林淺!你別給臉不要臉!”
“之前說好的事你也敢反悔?你是不是想賴賬?”
“那兩套房是你欠我們家的!那是我的彩禮!”
“你不給,我就天天來!我看你這月子怎麼坐!我看你兒子怎麼活!”
她的詛咒在走廊裏回蕩,惡毒得讓人脊背發涼。
我躺在病房裏,看著手背上那滴殷紅的血,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我以前隻覺得她愛占小便宜,有點虛榮。
但我錯了。
她不是在開玩笑。
她是真的瘋了。
為了那兩套房,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而我剛出生的孩子,成了她眼裏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