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折發生在一個雨天。
他淋著雨來醫院找我,狼狽不堪。
他說公司最後的項目黃了,合夥人也散了。
我正準備扶他去休息室,迎麵撞上了我們醫院大股東的女兒
就在我拿著毛巾給他擦頭發的時候,一道嬌俏又帶著傲慢的聲音響起。
“你就是那個做‘雲端交互’項目的沈言?我爸對你的項目很感興趣,明天來我辦公室聊聊?”
我回頭急看見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孩站在門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沈言。
她是顧蔓,我們醫院最大股東的女兒。
而也是在那天之後,一切都變了。
沈言的公司奇跡般地獲得了巨額投資,起死回生。
他開始變得忙碌,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身上的煙酒味也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女士香水。
但我在醫院的日子莫名地難過起來,顧蔓開始針對我。
今天說我的手術報告格式不對,明天又說我查房時對病人態度不好。
各種小報告打得飛起。
起初,沈言還會安慰我,替我說話。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了。
那天,顧蔓又一次因為一件小事在主任麵前告我的狀,我被不分青紅皂白地訓了一頓,委屈得不行。
晚上回家,我跟沈言抱怨。
他卻不耐煩地皺起了眉。
“穗穗,你能不能成熟一點,職場上有點摩擦很正常,你多讓著她點不就行了?”
我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委屈地紅了眼:“是她針對我!”
他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一邊回複著手機上的消息,一邊敷衍地哄我。
“好好好,是她的錯。可你想想,一個巴掌拍不響,她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找你?是不是你也有哪裏做得不對?”
手機屏幕的光映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他回消息的樣子是那麼欣喜。
我湊過去想看,他卻下意識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那個瞬間,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瞬間攫住了我。
那天晚上我們大吵一架。
我質問他手機裏的人是誰。
沈言起初不承認,被我逼急了後才坦白。
“就是顧蔓,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她爸爸對我的新項目很感興趣,我總不能不理人家吧?”
他的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
可女人的直覺卻在我心裏拉響了警報。
但是第二天,他破天荒地請了假。
“穗穗,我們結婚吧。”
他舉著那個紅本本,在我麵前晃了晃,眼裏的真誠不似作假。
“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我這輩子隻會有一個沈太太,那就是你許穗。”
我所有的不安和猜忌都在看到那個紅本本的瞬間,煙消雲散。
我覺得是自己太多疑了。
沈言是愛我的,他隻是太想成功了。
我應該支持他,而不是無理取鬧。
於是我收斂起自己的情緒,躲著顧蔓,忍受著她在醫院裏變本加厲的刁難。
我以為,這樣就能守住我的愛情。
可我錯了。
有些東西,從變質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