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瑾南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等到第三天晚上,溫聿安帶著溫念州回到老宅的時候,蘇瑾南正帶著唐景敬酒,給蘇家的各位親眷介紹這位新人。
唐景得意的很,他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西裝,一撥一撥人的敬酒,儼然就是蘇家新一代的少奶奶。
看到溫聿安來了之後,便笑著的拿了杯紅酒走到溫聿安麵前,作勢伸手打理自己的頭發,露出自己手上的戒指。
“許姐姐,你來了。”
他笑的深沉,但手裏的動作卻不幹淨,也就幾秒鐘,紅酒就潑了溫聿安滿身。
“啊呀,對不起,我帶聿安到樓上——瑾南和我的房間換衣服吧?”
兩人顯然也不清楚蘇母召開家宴的真正用意,溫念州將繼承所有家業的事實。
也有蘇家的旁支在一側竊竊私語,有嘲笑溫聿安這個大男人帶綠帽,也有討論溫聿安這個一年出現一次的蘇家入贅的姑爺何時會被換人。
現在還沒有到家宴開始的時間,溫聿安思考再三,將溫念州交給了老宅常帶他的傭人,自己便跟著唐景上了樓。
但是剛走上樓,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腳步聲便響起,蘇父和蘇母已經到了,跟在他們身側的還有蘇家的老管家,用慣了的律師,家族信托管理人,以及四個保鏢。
“孩子今晚就必須打掉。”
蘇母的神色冰冷,甚至都沒看唐景一眼,隻是用餘光掃了掃他。
唐景一聽這話臉色煞白。
蘇瑾南的眉毛也蹙的很緊。
“我和——溫聿安已經談好了,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就先過繼到他的名下。”
蘇瑾南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就是不要這個蘇家的親生血脈。
蘇母冷笑了一聲,隨意的將手中的一大疊文件摔在蘇瑾南身上。
“溫聿安什麼時候同意了?”
一聽這話的蘇瑾南便抬頭,冷淡的目光直直的降落在溫聿安身上。
溫聿安不想理會,一轉身便看著唐景擋在他的麵前。
“溫聿安,我真搞不懂。”
“你能和蘇瑾南結婚也不過是個巧合,憑什麼所有人都這麼幫著你?”
“你的兒子也不過是個野種,憑什麼蘇家連親兒子都不要!”
溫聿安不想回應,但是隻見唐景已經情緒失控,右手高高揚起。
“反正都生不下來,不如讓蘇瑾南徹底厭惡你!”
溫聿安下意識的就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但是一股很大的推力襲來,唐景就這麼推著他,兩人一起從二樓的圍欄跌落,甚至將自己墊在他的身下!
等蘇瑾南和一眾人慌忙趕來時,唐景已經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身下的血已經將西褲染成了紅色!
“瑾南…你媽要你打掉孩子,幫我和孩子討回公道…”
“是溫聿安,是溫聿安要害死我!”
蘇瑾南的神色慌了,一把就要將唐景拉起護在懷裏,但是卻意識到此刻不能輕易挪到對方。
隻能將矛頭和怒火對準溫聿安。
下一秒,蘇瑾南已經狠狠扇了溫聿安一個巴掌。
“來人!”
“把這個人抓起來!”
“是他!他是殺人凶手!”
但是全場卻靜默的厲害,蘇家的保鏢一個都沒有上前,隻冷冷的看著這一場鬧劇。
“快把這個人抓起來啊!”
“快找救護車!快打110啊!”
蘇瑾南徹底失控,憤怒的低吼,甚至親自去扯溫聿安的手,此刻保鏢卻動了,一把將蘇瑾南的右手坳過。
她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瑾南,我忘記宣布了一件事。”
蘇母一步步的走進這場紛爭。
“我已經給家族信托做了更名,你,已經徹底喪失了蘇家的繼承權。”
“嚴格來說,你不是蘇家人了。”
在她的示意下,傭人將溫念州抱來,遞到溫聿安的懷抱,而蘇母卻拉起他的右手。
“我宣布,蘇家所有家產的繼承人。”
“隻有溫念州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