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昱禮顯然不知道自己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等到第三天晚上,許茴帶著許念橋回到老宅的時候,裴昱禮正帶著席寧敬酒,給裴家的各位親眷介紹這位新人。
席寧得意的很,剛懷孕仍舊穿著紅色的大露背禮服配酒紅色高跟鞋,一撥一撥人的敬酒,儼然就是裴家新一代的少奶奶。
看到許茴來了之後,便笑意盈盈的拿了杯紅酒走到許茴麵前,作勢伸手打理自己的頭發,露出自己手上的鴿子蛋大鑽戒。
“許姐姐,你來了。”
她笑的嫵媚,但手裏的動作卻不幹淨,也就幾秒鐘,紅酒就潑了許茴滿身。
“啊呀,對不起,許姐姐,我帶姐姐到樓上——昱禮和我的房間換衣服吧?”
兩人顯然也不清楚裴母召開家宴的真正用意,許念橋將繼承所有家業的事實。
也有裴家的旁支在一側竊竊私語,有嘲笑許茴這個少奶奶被小三騎在頭上的,也有討論許茴這個一年出現一次的裴家兒媳何時會被換人。
現在還沒有到家宴開席的時間,許茴思考再三,將許念橋交給了老宅常帶他的傭人,自己便跟著席寧上了樓。
但是剛走上樓,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腳步聲便響起,裴父和裴母已經到了,跟在他們身側的還有裴家的老管家,用慣了的律師,家族信托管理人,以及四個保鏢。
“孩子今晚就必須打掉。”
裴母的神色冰冷,甚至都沒看席寧一眼,隻是用餘光掃了掃她。
席寧一聽這話臉色煞白。
裴昱禮的眉毛也蹙的很緊。
“我和——許茴已經談好了,等席寧孩子生下來之後,就先過繼到她的名下。”
裴昱禮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就是不要這個裴家的親生血脈。
裴母冷笑了一聲,隨意的將手中的一大疊文件摔在裴昱禮身上。
“許茴什麼時候同意了?”
一聽這話的裴昱禮便抬頭,冷淡的目光直直的降落在許茴身上。
許茴不想理會,一轉身便看著席寧擋在她的麵前。
“許茴,我真搞不懂。”
“你能嫁給裴昱禮也不過是個巧合,憑什麼所有人都這麼幫著你?”
“你的兒子也不過是個野種,憑什麼裴家連親兒子都不要!”
許茴不想回應,但是隻見席寧已經情緒失控,右手高高揚起。
“反正都生不下來,不如讓裴昱禮徹底厭惡你!”
許茴下意識的就用右手抓住她的手腕,但是一股很大的推力襲來,席寧就這麼推著她,兩人一起從二樓的圍欄跌落,甚至將自己墊在她的身下!
等裴昱禮和一眾人慌忙趕來時,席寧已經痛苦的蜷縮在地上,身下的血將豔紅的裙子染成了血紅色!
“昱禮…幫我和我的孩子討回公道…”
“是許茴,是許茴要害死我的孩子!”
裴昱禮的神色慌了,一把就要將席寧拉起護在懷裏,但是卻意識到此刻不能輕易挪到對方。
隻能將矛頭和怒火對準許茴。
下一秒,裴昱禮已經狠狠扇了許茴一個巴掌。
“來人!”
“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是她!她是殺人凶手!”
但是全場卻靜默的厲害,裴家的保鏢一個都沒有上前,隻冷冷的看著這一場鬧劇。
“快把這個女人抓起來啊!”
“快找救護車!快打110啊!”
裴昱禮徹底失控,憤怒的低吼,甚至親自去扯許茴的手,此刻保鏢卻動了,一把將裴昱禮的右手坳過。
他震驚的看著這一切。
“昱禮,我忘記宣布了一件事。”
裴母一步步的走進這場紛爭。
“我已經給家族信托做了更名,你,已經徹底喪失了裴家的繼承權。”
“嚴格來說,你不是裴家人了。”
在她的示意下,傭人將許念橋抱來,遞到許茴的懷抱,而裴母卻拉起她的右手。
“我宣布,裴家所有家產的繼承人。”
“隻有許念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