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清菡轉頭就看見傅承淵,正一臉緊張地看著她。
她看著這張臉,恨不得將傅承淵扒皮抽筋,卻不得不忍下。
“承淵,你終於回來了。”
顧清菡立刻掛斷了座機,聲音柔和,眼底卻一片冰涼。
“你不知道,今天有個瘋女人跑進家裏砸破了我的頭。”
她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委屈,努力用以前親近的語氣和傅承淵說道:“我剛想給你打電話,讓你為我報仇。”
傅承淵聞言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一臉疼惜地將她攬在了懷裏。
“清菡,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顧清菡沒有說話,隻是抬頭靜靜的看著傅承淵,他眼裏對她的關愛不似作假。
正是如此她才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同時愛上兩個人。
三年前,她發現傅承淵出軌,提離婚時,他死活不同意。
在她門前跪求了三天三夜。
最後是顧清菡拿出他和蘇欣冉的那張親密照威脅。
他再不同意離婚,她就將這張照片複印一千份,灑遍軍區每個角落,讓他和蘇欣冉一起身敗名裂。
傅承淵這才答應妥協。
隻是沒想到,她會出了車禍,被傅承淵哄騙了三年。
可這三年來,傅承淵對她的在意也不似作假。
有一年冬天,顧清菡半夜發起高燒。
傅承淵趕來的路上車子拋錨,他硬生生走了十公裏,才趕到她身邊。
最後顧清菡痊愈,他卻高燒整整一周。
可就是這樣愛顧清菡的傅承淵,不僅出軌了。
還在她車禍後,偽造她的死亡,讓蘇欣冉鳩占鵲巢,占了她的身份。
“承淵,你剛剛說的什麼意思?”
眼看傅承淵的吻要落在她的臉上,顧清菡不著聲色地推開他,極力克製住惡心問,
“我該想起什麼嗎?”
傅承淵頓了一下,很快輕笑道:“怕你想起被通緝時那些不愉快的經曆。”
怕她想起被通緝時不愉快的經曆?
顧清菡眸色一寒,嘴角無聲勾起。
傅承淵恐怕是害怕她恢複記憶,想起他是多麼無恥的人吧。
“承淵,那個打傷我的瘋女人,你準備怎麼處置?”
顧清菡話音剛落,耳畔就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承淵,別瞞著顧小姐了。”
她轉身望去,蘇欣冉一身時下最流行的穿著出現在她麵前,再不見三年前的拘謹。
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裏盡是惡意,“你總不能把她藏在山裏當一輩子情人吧。”
顧清菡也一眼就認出了她脖子上戴的項鏈是顧母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現在就這麼被蘇欣冉這個小偷掛在了脖子上。
雖然她已經從好友那裏知道了蘇欣冉被認為了顧家的養女。
但此刻親眼看見蘇欣冉堂而皇之地用著她的東西,顧清菡的心臟還是揪疼的厲害。
她強忍著情緒,大力推開身邊的傅承淵,指著蘇欣冉故作生氣地問,“承淵,她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我丈夫嗎?她憑什麼說我是......情人?”
傅承淵見她瞬間通紅的眼眶,心臟狠狠一顫。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欣冉先輕笑了一聲,“顧清菡,看來你真忘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軍區總司令唯一的女兒,顧欣冉。也是承淵的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對顧清菡揚了揚下巴,“而你之前是照顧承淵的護士,卻勾引了他。”
顧清菡聞言渾身發抖。
蘇欣冉是軍區總司令唯一的女兒,她顧清菡是勾引傅承淵的第三者?
這麼顛倒黑白的話,蘇欣冉竟然也說得出口。
“清菡,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傅承淵重新上前,想把她攬進懷裏,卻被顧清菡躲過了。
他的手在空中僵硬片刻後,才放下,無奈搖了搖頭。
傅承淵開口解釋,“你不是資本家大小姐,也不是被通緝時落下了山崖,是總司令不滿我愛上了你。他為欣冉出頭,找人教訓了你,你逃跑時發生車禍才失去了記憶。”
“後來,我怕你繼續受到總司令的報複才一直把你安排在山裏保護。”
驟然聽到這般無恥的話,顧清菡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寒顫。
傅承淵卻以為她在害怕,輕拍了拍她的背,“清菡,別怕,現在總司令夫婦都已經去世了,欣冉也容得下你,沒人再敢傷害你。”
“你也別計較她打了你這件事好嗎?”
再次從傅承淵口中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顧清菡鼻腔發澀,指尖深深也陷入了掌心。
可憐她的父母至死也不知道,她根本沒死,隻是一直被傅承淵藏了起來。
他們還在傅承淵的哄騙下,認賊為女,親手將顧家的所有家產拱手送人。
“承淵,她有臉計較什麼?”
蘇欣冉嗤了一聲,突然上前伸手抬起顧清菡的下巴,“顧清菡,你我之間,一直都是你這賤人欠了我的。”
“如今,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該感恩戴德才是。”
“沒錯!”顧清菡拍掉她的手,重重點頭。
她抹去臉上的眼淚,對蘇欣冉一字一句咬牙道:“勾引有婦之夫的人的確下賤!”
直將蘇欣冉看的變了臉色,顧清菡才轉向傅承淵,“從前的事,我都忘了。”
“如今,我不願做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不如我們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