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晚星的栽贓慘敗,讓陸夜寒對她的信任第一次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他來別墅的次數變多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還是不說話,就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我,一看就是很久。
【爹地在確認,他愛的究竟是夏晚星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是你有趣的靈魂。】
女兒在我腦子裏悄悄地說。
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靈魂?
我的靈魂上隻刻著兩個字:搞錢。
這份難得的平靜,在陸夜寒的母親——陸夫人到來那天,被徹底打破。
那天下午,我正在花園裏曬太陽,幻想著拿到天價分手費後去哪個海島躺平。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悄無聲息地停在別墅門口。
陸夫人穿著一身高定的中式套裝,披著皮草,雍容華貴地走了下來。
她的眼神像兩把淬了冰的刀子,將我從頭到腳淩遲了一遍,最後停留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而在她身後,親昵地挽著她手臂的,正是夏晚星。
她看著我,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和幸災樂禍。
我心裏咯噔一下。
來了,經典戲碼,惡婆婆棒打鴛鴦。
【媽!一級警備!這個老妖婆上輩子就想弄死我們!】兒子的聲音充滿了警惕。
陸夫人走進客廳,甚至沒讓我坐下,直接將一張空白支票拍在光潔的茶幾上,發出一聲脆響。
“給你一分鐘,填個數字。”
她的聲音和她的眼神一樣冰冷。
“然後滾出我兒子的世界。”
她指著我的肚子,語氣就像在談論一件垃圾。
“至於這個孽種,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處理掉,保證不會留下一絲痕跡,不會影響你以後再嫁人。”
“孽種”兩個字,像針一樣紮進我的心臟。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夏晚星在一旁,假惺惺地柔聲勸道:“伯母,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念念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還小,不懂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勝利者的眼神挑釁地看著我。
我的手腳冰涼,渾身都在發抖。
上輩子相似的場景,在我腦海裏瘋狂回放。
接下來,就是我被兩個保鏢強行拖上車,押送到冰冷的手術台......
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媽!別怕!別被她嚇住!】
【媽咪!想想我和哥哥!我們都在!】
腦海裏,兩個孩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拚命地想要喚醒我。
我死死地攥住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最後一絲清醒。
不。
這輩子,不一樣了。
我不能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