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早出生兩分鐘的雙胞胎姐姐。

那時候爸媽要去深城打拚，經濟狀況隻允許帶走一個孩子。

姥姥說妹妹一出生就離不開人，媽媽日日夜夜抱著哄著。

不像我，放在搖籃裏，隨手扔一個玩具就能安安靜靜一整天。

理所當然的，我成了被拋棄的那個。

也成了班裏人人欺辱的野種。

我撈出被人扔進水塘的書包，走了十幾裏山路去鎮上打電話。

“媽媽，”我聲音沙啞，“今天是......”

電話那頭傳來妹妹的笑聲，還有媽媽溫柔的呼喚。

“星星快來切蛋糕，這可是你最喜歡的藍莓味。”

爸爸聲音也帶著寵溺，“猜猜今年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我握著聽筒，仿佛也置身於那溫暖明亮的房間裏一起過生日。

“誰啊？”

“媽媽我好想你，你什麼時候才能來接我？”我哽咽著。

聽見是我，媽媽態度立刻變了。

“我忙得很，有空再說吧。”

我搶著開口生怕她掛斷。

“媽媽，我拿了全班第一！”

“行了知道了，等你考了全校第一再說。”

後來姥姥打電話罵她。

“月月每天5點就爬起來背書，冬天冷的手背長滿凍瘡裂口，還非要抓筆寫作業，本子上全是血。

她被人欺負想去找你，在深山裏困了三天。

等附近的村民發現的時候，她就剩下半條命了！”

媽媽連夜從深城趕回大山。

那是她第一次抱我。

可那個懷抱很不舒服，因為媽媽一直在發抖。

“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帶你回家，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