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抽血那日來的很快。
粗大的針頭紮入刺入心臟,極度的痛苦和直麵死亡的恐懼在我腦海裏咆哮。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
我怕得發抖。
現實裏我的身體卻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無力而絕望。
“啊呀,哥哥,好血腥啊,她的血看著好臟,軟軟不想喝。”
“聽話,為了你和肚子裏的孩子,必須喝。”
“好吧......那哥哥得喂我~”
“嗯。”
“她眼珠在再顫欸,會疼死嗎?”
“不會!”
謝軟被他的音量嚇得一驚。
謝承熙身體僵住。
下一秒,謝承熙恢複平時的穩重,冷聲說:
“她不可能死,我取血找的是最專業的團隊。”
“我還要折磨她很久很久。”
“她必須活著。”
在生與死的界限中掙紮了很久。
我不知道過了多少日。
每次取血,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死了最好。
可謝承熙請的專業人士過於變態。
次次將我從死線上拉回來。
離開手術台,他們又會像喂畜生一樣,喂我豬肝,生的。
我吃了吐,吐了吃。
“抽的血這麼少,不夠謝夫人喝啊。”
活像在說一頭產奶的家畜。
一片狼藉中,他們機械地往我嘴裏塞東西。
腥臭得讓人作嘔。
“蘇姐姐。”
謝軟穿著柔軟舒適的孕婦裝站在門口看我。
眼神彎彎,她在笑:
“你強迫哥哥那天,有沒有想過淪落到這種地步。”
聽到她如此理直氣壯的質問。
我不禁懷疑自己真的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兩百萬讓他陪我一年,就這麼痛苦?
我抱膝蹲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裏發呆。
失血過多的日子裏,怪病正瘋狂蠶食著我的身體機能。
冷意漸漸從四肢蔓延到我的軀幹。
不是普通失溫,是我期待已久的死亡。
真好。
謝承熙正耐心的給躺在床上的謝軟喂飯。
一道急匆匆的身影闖了進來。
“謝總!不好了,蘇小姐她,她......”
謝承熙心臟漏跳一拍,狀似平靜問道:
“蘇月她怎麼了,想好再說。”
“離世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