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借口再住幾天照顧嘉兒。
嘉兒自以為演技高超,徹底騙過了我,認定我答應了帶她回上海,整個人都輕飄起來。
爺爺奶奶開始見縫插針地在我耳邊念叨和他兒子複婚的事。
“看在孩子的份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一個女人家,外麵事業再大,總得有個男人撐門戶不是?”
語氣理所當然,仿佛孕期嫖娼的不是她們的好兒子。
當年他們對郭政莫名自信,覺得以後有的是女人上趕著給他們生孫子,看不上我生的拖油瓶女兒,多年來不聞不問。
結果沒一個女人看得上郭政。
如今他們老兩口想抱孫子都急出嘴泡了。
勸完我,再去對女兒洗腦。
嘉兒對她那個生物學上的爹毫無感情,對這些話左耳進右耳出。
直到有一天,奶奶一邊擦拭裏麵並不值錢的老式金鐲子,一邊半是敲打半是畫餅地對她說:
“丫頭,你得勸勸你媽複婚。生個弟弟多好,你將來出嫁了,娘家有個兄弟撐腰,婆家不敢欺負你!”
女兒玩著手機,眼皮都沒抬。
奶奶急了,口不擇言:
“你別不當回事!要是你媽真給你生個弟弟,回頭這房子車子,還有我這些金鐲子,那可都是你弟弟的!你一個丫頭片子,能撈著啥?”
嘉兒微微愣住。
後來一天早上,她盯著我,突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媽,你這個月......是不是沒來生理期?”她上下掃視著我,“好像還胖了點?”
我沒理會她,隻是像往常一樣,拿出隨身攜帶的心臟病新藥,就著溫水服下。
這藥是蔣宴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副作用之一就是經期紊亂和輕微水腫。
恰巧這時,奶奶端著一大盆燉得腥氣撲鼻的甲魚湯進來。
熱情地往我麵前推:
“快趁熱喝了!活血的,最補身子!我看你臉色不好,得多補補!”
那濃烈的腥味直衝鼻腔,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幹嘔了幾下。
就是這幾聲幹嘔,嘉兒眼神驟然變得冰冷,甚至閃過一絲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