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地府996換來的重生大禮包,我選了京圈太子爺的獨生女劇本。
萬萬沒想到,投胎的最後一秒,我的死對頭也擠了進來。
我們成了雙胞胎。
我踹她一腳:“你滾出去,這是我的豪門!”
她反手搶走我一半的臍帶營養:“嗬,誰先落地,誰是姐姐,有優先繼承權。”
很好,鬥了一輩子,這輩子從受精卵開始。
為了爭奪繼承權,我們在娘胎裏大打出手,把媽媽折騰得孕吐不止。
直到有一天,我倆同時聽到了肚子外傳來的,爸爸冰冷的聲音。
“這個孩子,不能留。”
1
“謹言,你說什麼?”媽媽溫言顫抖的聲音。
我跟死對頭沈月同時停下了互毆的動作。
默契地豎起了耳朵。
“我說,這個孩子,不能留。”
傅謹言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醫生說寶寶們很健康......”
“健康?”傅謹言輕笑一聲“溫言,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以為我讓你懷上她們,是為了讓你當傅家的女主人?”
我倆在狹窄的子宮裏對視一眼。
劇本不對啊!說好的京圈太子爺獨生女呢?怎麼開局就要被噶?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溫言的聲音微弱下去。
“青青的孩子,念安,心臟出了問題,急需匹配的源體。”
傅謹言繼續道“你的血型和她一樣,是熊貓血。我查過了,生出來的孩子,有極大概率能配型成功。尤其是雙胞胎,一個備用,一個移植,萬無一失。”
溫言激動道“所以,你從一開始,我的孩子就是為念安準備的移動心臟庫。”
由於母體情緒激烈,我和沈月在子宮也劇烈地晃動起來。
“不......不會的......”溫言的哭聲質問“謹言,她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
“孩子?”
傅謹言聲音裏滿是厭惡“溫言,別給臉不要臉。我的孩子,隻會是青青為我生的。至於你肚子裏的這兩個不過是兩個合格的備用器官罷了。你隻要安安分分把她們生下來,完成你的任務,傅家不會虧待你。”
“要怪,就怪她們不該投到你的肚子裏。”
“現在,立刻去醫院。醫生我已經安排好了。”
溫言的恐懼和心碎化作劇烈的宮縮,我和沈月被擠壓得幾乎喘不過氣。
“不!我不要!”溫言尖叫起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傅謹言狠厲道“由不得你!”
接著,我們感受到一陣天旋地轉,溫言似乎被粗暴地拖拽著。
“怎麼辦?”我用意念問沈月。
她沒回答我,而是用盡全力,狠狠地朝著一個方向踹了一腳。
“啊!”
外麵傳來傅謹言一聲悶哼。
“溫言!你敢跑!”
傅謹言暴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想拿我們的心臟?
做夢。
2
溫言跑不掉。
我們很快就被傅謹言的保鏢押了回來。
我和沈月能清晰地感受到溫言身體的顫抖,她的心跳快得嚇人。
“傅謹言,你這個魔鬼!你不得好死!”
溫言被按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她哭喊著,咒罵著,用盡了所有力氣。
“魔鬼?”傅謹言玩味的說道“溫言,能為青青和念安付出,是你的榮幸。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你閉嘴!葉青青她算個什麼東西!”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溫言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不準你侮辱她。”傅謹言冷冷道“你這種女人,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我呸!她不過就是個小三!一個見不得光的......”
“看來一巴掌沒讓你清醒。”傅謹言的聲音裏帶上了不耐煩,“溫言,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擁有的一切,傅家少奶奶的身份,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都是我給你的。我能給你,就能收回來。”
“你以為你那個破落的溫家,還能給你當靠山嗎?”
“我隻要一句話,他們明天就會從京城消失。”
溫言的咒罵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壓抑到極致的嗚咽。
這就是我和她鬥了九百年,也要搶著投胎的豪門?
在地府的時候,我和沈月就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我是靠業績卷上來的金牌擺渡人,她是靠打架打出來的鬼王。
我倆為了唯一的S級重生名額,打得魂飛魄散,最後關頭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進了同一個通道。
醒來,就在這了。
“嗬,沈星,這就是你挑的好人家?”沈月的意念充滿了嘲諷。
“閉嘴吧你,沈月,你不是也擠進來了嗎?”我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要不是你非要搶,我至於這麼狼狽?”
“得了吧,說得跟你不想要似的。”
突然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謹言哥哥,你別生姐姐的氣了,都是我的錯......”
“跟你有什麼關係?”傅謹言的聲音軟了下來。
“要不是我身體不爭氣,不能再生育,也不會讓姐姐受這種委屈......”
葉青青楚楚可憐道“對不起啊,溫姐姐,你別怪謹言哥哥,他也是太擔心念安了。念安他......醫生說他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邊。
她假惺惺的說著“隻要我們的孩子能救念安,我......我願意給溫姐姐做牛做馬報答你。”
“溫言,聽見了嗎?”傅謹言發話了,“青青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把這份協議簽了,對大家都好。”
“這是什麼?”溫言的聲音沙啞。
“自願捐獻器官協議。”傅謹言輕描淡寫地回答,“簽了它,手術的時候,也能少很多麻煩。”
“我若是不簽呢?”
“不簽?”傅謹言笑了,“可以。那我就隻能讓你‘意外’早產,或者......‘意外’死亡了。”
“到時候,你肚子裏的這兩個小東西,一樣是我的。”
3
“不要簽!”我急得用意念大喊。
“簽了就全完了!”沈月也怒吼。
但溫言聽不見。
“這就對了嘛。”傅謹言笑道“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葉青青也附和:“謹言哥哥,我就說姐姐最通情達理了。姐姐,謝謝你,你真是個大好人。”
就在筆尖即將落到紙上的那一刻,沈月忽然動了。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用盡全力,對著溫言的胃部就是一腳。
“嘔——”
溫言的身體猛地一弓,一口酸水直接吐了出來。
好巧不巧,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那份協議上,還有葉青青限量款高跟鞋上。
“啊!我的鞋!”葉青青的尖叫聲足以刺破耳膜。
傅謹言憤怒道“溫言!你故意的?”
溫言自己也懵了虛弱地搖頭:“我......我不是......”
“還敢狡辯!”傅謹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謹言哥哥,算了......”葉青青委眼淚汪汪,“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懷著孕,辛苦得很。我的鞋子臟了沒關係,可別氣壞了姐姐的身子,不然......不然肚子裏的孩子出了問題可怎麼辦呀?”
她故意把孩子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傅謹言的怒罵道“辛苦?她能有多辛苦?比得上你為了念安受的苦嗎?”
他甩開溫言心疼地看著葉青青“青青,你就是太善良了。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為她說話。”
他轉過頭,重新看向溫言對保鏢說“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找兩個營養師過來,一日三餐給我盯著她吃!務必把她肚子裏的東西養得白白胖胖!”
“是,傅總。”保鏢應聲。
“至於你,”傅謹言彎下腰,湊到溫言耳邊說,“再敢耍花樣,下一次,吐出來的就不是酸水,是血了。”
房間裏隻剩下溫言壓抑的哭聲。
“幹得漂亮。”我用意念對沈月說。
“一般。”沈月冷哼一聲,“隻是給她一個教訓。”
“接下來怎麼辦?就這麼被關著,等生下來被取心臟?”我問。
“當然不。”沈月惡狠狠的說“想拿我的心臟?他們也配?”
“你有辦法?”
“辦法,就是鬧。”沈月說,“鬧得他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當天晚上,我就行動了。
我集中了所有精神力,構建一個屬於傅謹言的噩夢。
在地府的時候,我兼職過孟婆的助理,對魂體精神力的運用,我比沈月這個隻知道打架的莽夫強得多。
夢裏,他被綁在手術台上,葉青青穿著白大褂,手裏拿著一把手術刀,笑靨如花地對他說:“謹言哥哥,別怕,念安需要一顆強大的心臟,你的最合適了。”
然後,一刀剖開他的胸膛......
第二天,便傳來送餐女傭的議論。
“先生昨晚好像做噩夢了,叫了一晚上,今天起來臉色差得嚇人。”
“是啊,還把李管家罵了一頓,說房間裏不幹淨。”
4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沈月分工明確,開始了“大鬧子宮”計劃。
沈月負責物理攻擊。
比如,傅謹言和葉青青正在樓下客廳你儂我儂,溫言被關在樓上。沈月就會突然來個組合拳,踢得溫言臉色發白,不得不叫醫生。
醫生一來,傅謹言和葉青青的二人世界自然就被打破了。
“溫言,你就不能安分點嗎?”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言。
溫言嘴唇發白,有氣無力:“是你的孩子在踢我。”
“嗬,借口。”傅謹言滿眼不信,“她們才幾個月大,能有多大力氣?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讓青青好過!”
葉青青眼眶都紅了馬上解圍:“謹言哥哥,你別這麼說姐姐。姐姐懷孕辛苦,情緒不穩定也是正常的。要不......我還是先搬出去住吧,免得姐姐看到我心煩,動了胎氣就不好了。”“胡說!該走的人是她,不是你!”他一把將葉青青摟進懷裏,“你和念安才是這裏的主人。誰讓你不痛快,我就讓誰滾蛋。”
他看向溫言“溫言,我告訴你,青青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就讓你肚子裏的東西加倍償還!”
溫言無視他倆在床上假寐。
而我的噩夢技術越來越純熟。
從一開始被剖心,到後來夢見他最看重的傅氏集團破產,他流落街頭,被葉青青和長大後的念安踩在腳下。
傅謹言眼下是濃重的青黑,脾氣越來越暴躁,開會時都能走神。
“先生最近是不是撞邪了?怎麼天天晚上說夢話?”
“誰知道呢,請了大師來看,也說沒什麼問題。”
傭人的竊竊私語,是我們唯一的娛樂。
我們以為,日子就會在這樣的小打小鬧中,熬到我們出生。
直到那天,葉青青拿著一份孕檢報告,哭著衝進了別墅。
“謹言!不好了!念安他......念安他等不了了!”
“醫生說,他的心衰速度加快了,必須......必須盡快進行移植手術!”
傅謹言抱著葉青青,聲音都在發抖:“醫生怎麼說?具體要多久?”
“醫生說,最好......最好在一個月內。”葉青青哭著說,“可是一個月......溫姐姐肚子裏的孩子還沒足月啊!”
“提前剖出來,不就行了?”
傅謹言的聲音,冷得掉渣。
溫言臉色慘白地看著傅謹言。
“你......你說什麼?”
傅謹言看都沒看她一眼。
“青青,別哭了,沒事的。不就是提前一個月嗎?現在的醫療技術,七個多月的早產兒,存活率很高。”
“可是......可是那樣對孩子不好......”葉青青依舊維持人設。
“有什麼不好的?”傅謹言撫摸著她的頭發“隻要心臟是好的,就行了。至於她們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溫言,你聽到了嗎?”
“準備一下,下周就去醫院,進行剖腹產。”
溫言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
她看著眼前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眼裏的光一點點熄滅。
“傅謹言,”她忽然笑了“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難過?”
傅謹言皺起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死了?”他嗤笑一聲,吐出了最殘忍的字句。
“你死了,正好。省得你以後還來糾纏我和青青。至於你的屍體,我會找個地方埋了,也算是對你生下‘心臟’的獎勵。”
“畢竟一條狗死了,主人也會傷心一下的。你比狗,總要強一點。”
溫言沒有哭,也沒有鬧,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傅謹言,看了很久很久。
然後,她點點頭,說了一個字。
“好。”
這聲“好”,平靜得讓傅謹言都有些意外。
葉青青依偎在他懷裏笑道“姐姐想通了就好,我就知道姐姐是深明大義的人。”
從那天起,溫言變了。
她不再哭鬧,不再反抗,每天按時吃飯,配合所有的檢查。
傅謹言很滿意她的轉變。
“早這樣不就好了。”他偶爾會來看看。
葉青青也來得更勤了,她炫耀傅謹言又給她買了什麼珠寶,或者他們又去了哪裏約會。
“溫姐姐,你看這個手鐲好看嗎?謹言哥哥說,等念安手術成功了,就帶我們去馬爾代夫度假呢。”
“溫姐姐,你多吃點這個,對寶寶好。寶寶養得越健康,心臟才越有活力,念安的成功率才越高呀。”
她都隻是安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不會是放棄了吧?”我有些擔心。
“不像。”沈月的感覺比我更敏銳,“她的心跳,比任何時候都平穩。感覺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一個稀鬆平常的晚上。
溫言開始了行動。
“爸,是我。他準備動手了,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