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主導的收購案塵埃落定的那天,慶功宴上,一個酷似沈夜舟的男孩衝上台抱住我的腿,奶聲奶氣地喊我媽媽。
全場死寂,閃光燈瘋了般亮起,所有人都看向了台下主位坐著的沈夜舟。
這位京圈隻手遮天的太子爺,第一次在人前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血順著指縫流下。
我卻隻是彎腰,溫柔地對那孩子說:「小朋友,你認錯人了。」
五年前沈夜舟為了家族聯姻,甩給我一張支票讓我滾的時候,就該知道,我和他的孩子,永遠隻會姓蘇。
「蘇清,你給我站住!」
沈夜舟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砸在慶功宴後台喧鬧的空氣裏。
我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的助理和公司高管們麵麵相覷,識趣地找借口先行離開。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我身後。
那股熟悉的、帶著冷冽木質香的壓迫感,將我密不透風地包裹。
「那個孩子,是誰?」
我轉過身,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眼,平靜地微笑。
「沈總,您是貴人多忘事,還是眼神不好?」
「我剛才在台上說得很清楚,小朋友,認錯人了。」
他手上的血還在滴,一滴一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像一朵朵盛開的罪惡之花。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沈夜舟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將我籠罩。
「蘇清,五年前你騙得我好苦,五年後你還想用同樣的把戲?」
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騙你?沈夜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當年是你親手遞給我一張五千萬的支票,讓我滾得越遠越好。」
「你說,你不愛我,娶我隻是為了應付家裏。」
「你說,你的沈太太隻會是林家大小姐,林晚晚。」
「我滾了,如你所願,你現在又何必做出這副被辜負的模樣?」
「還是說......」我湊近他,聲音壓到隻有我們兩人能聽見,「你不行,所以林晚晚五年都沒能給你生個一兒半女?」
沈夜舟的臉色瞬間鐵青,捏住我手腕的力道幾乎要將我的骨頭碾碎。
「你找死!」
我疼得蹙眉,卻依舊在笑。
「沈夜舟,你最好現在就捏死我。」
「否則,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和你的孩子,就永遠別想相認。」
他眼中的暴怒和震驚交織,最終化為一絲狼狽的錯愕。
他知道,我從不說謊。
也知道,我比五年前,更狠,更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