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2

聽著爸爸的話，我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裏湧出，

“我就是把你們當成我最親密的家人，才會推掉老公那邊的團圓飯，回娘家來陪你們。”

“看來是我想多了，原來你們早就不把我當成家人了。”

下一秒，媽媽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哥哥不耐煩的聲音，

“媽，你們到底出門沒。”

“怎麼還沒到啊！一會兒小琳餓著了怎麼辦！”

媽媽瞬間急得在客廳來回踱步，對著電話那頭焦急地說。

“小偉，現在家裏出了點狀況。”

“你妹妹也在家，她也想跟著過去…”

媽媽說完之後，看向我的表情裏閃過一絲厭煩。

沒等哥哥回答，爸爸把手機拿了過去，急急忙忙地補充了一句。

“兒子你要是不樂意，就跟爸媽說。”

“你知道的，我們倆老凡事都聽你的。”

看著爸爸媽媽偏心的樣子，我委屈得心臟止不住地疼痛。

二十多年來每次都是這樣，小學夏令營，哥哥說不想在營裏見到我，媽媽二話不說把我的夏令營名額退了。

初中入學，哥哥說不想和我坐一輛車，於是爸爸半路把我放了下來，從此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坐一個半小時公交車上學。

就連高三那年，已經考上大學的哥哥說我晚上學習的燈光幹擾到他打遊戲了，媽媽隻能讓我到陽台去寫作業。

冬天零下五度的氣溫，我在陽台冷得牙齒都在打顫，根本沒辦法好好複習，媽媽卻說這能鍛煉我的體魄。

最後我找到了解決方法，就是回房間含一口熱水，這樣就能保持口腔一小段時間的溫暖。

等嘴裏的水都變冷了，我再回房間換另一口熱水。

可沒兩天，哥哥又不樂意了。

“整天開門關門的，外麵的冷風都灌進來了！”

媽媽立即把陽台的門鎖死，隔著玻璃對我說。

“要是你哥因此發燒感冒了，我可饒不了你！”

“你就在外麵學習，每一小時我會開門讓你進來上廁所！”

我曾經想不通，為什麼哥哥要這麼對我。

但媽媽從小就和給我灌輸了一個念頭，

“本來爸爸媽媽所有的愛都在哥哥身上，有了你之後爸爸媽媽把一半的愛分給了你，所以他有點情緒。”

“如果是你本來擁有爸爸媽媽全部的愛，一下子被另一個人分走了一半，你也會有些不開心的吧。”

“你搶走了哥哥的愛，所以更要懂事、體諒他才好。”

所以我一直心存虧欠，認為是我搶走了爸爸媽媽的愛。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好像並不是如此。

正當我開口想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哥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

“妹妹要來的話，就讓她來呀。”

“畢竟她也是我的家人， 少了她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