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臥房外的丫鬟小廝紛紛進來,鄙夷的目光掃了沈凝霜一眼,而慕容珩更是看仇人般的目光落在沈凝霜身上。
“先關著,等本王嚴懲!”
沈凝霜笑出眼淚,她一遍遍解釋不是她,甚至解釋動手的原因,可是慕容珩隻信徐皎月。
“皎月一向善良,就算給你用了紅花也不是故意的,你卻先動手哪有一點王妃的風範,甚至還傷害母妃,這事沒完!
沈凝霜忽然覺得很累,她感覺身體的血液越來越少,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涼。
一瞬間她好想爹娘,好想回沈家,可她怕是無法和錦七離開了。
午夜,禦醫往返王府,個個唉聲歎氣。
“王爺,王妃下手太重,微臣隻能用湯藥吊住老太妃的命,至於什麼時候能清醒過來,不好說呀。”
慕容珩氣的砸了屋子的擺件,他額頭青筋爆起,死死壓抑著怒火。
“來人,沈氏傷害太妃聖體,理由交刑部關押,可她畢竟是本王結發妻子,就滾釘床再去寺廟為太妃求來平安盞吧!”
周圍有人倒吸一囗涼氣,滾釘床可不比進刑部好受,尤其是沈凝霜的身體,她能受的了嗎?
眾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隻是握緊拳頭,最後不死心的問道,
慕容珩,你真的讓我滾釘床?哪怕我會沒命?”
兩人目光對視,慕容珩咬著唇不自在的別開眼。
“凝霜,你別怪我無情,你動手害人在先,本王得給天下人一個交待。”
說著他眼裏的神色溫柔了些,
“再有兩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本王答應你會給你好好操辦宴會,你會平安無事的。”
沈凝霜像是聽見什麼笑話,喉嚨裏湧上一股血腥。
她看著這張愛了多年的麵容,隻覺得惡心至極。
他想讓她在生辰宴上成為笑話,她不會讓他如願。
孔武有力的婆子架起沈凝霜扔到釘床上,刹那間劇痛從四肢百骸炸開,身體好像破了成千上萬個血洞,肉在鋒利的釘子裏來回抽 插。
沈凝霜慘叫不出來,身體疼到痙攣卻隻能抱住自己縮成刺蝟。
一圈,兩圈,慕容珩在一旁看著,想上前卻被徐皎月纏住。
“王爺,您什麼時候迎娶我?不如在生辰宴休了凝霜姐姐的第二天吧?”
慕容珩沒說話,他有些不敢確定,萬一生辰宴他真休了她,沈凝霜會怎麼樣?
想不開還是鬧著不離開自己?
他喉嚨發緊,抬頭看時沈凝霜已經從釘床上爬下來。
她艱難向著寺廟爬去,身體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偏偏路邊看戲的百姓不知誰帶的頭,紛紛拿起了爛菜葉,有的甚至帶了糞水,邊潑邊罵。
“果然這沈王妃就是個毒婦,先有賣國賊的一家人,後又傷害老太妃,這樣的毒婦死不足惜!”
“對,死不足惜!我看攝政王就該休了她,聽說早幾日她更被綁架失了清白。我要是她早就一頭撞死了,這個蕩婦還有臉活著,真是下賤至極!”
沈凝霜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噬痛,從前她征戰凱旋,百姓們對她永遠是贈花相行,現在因為徐皎月,因為慕容珩,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無數委屈不甘堵在心頭,前方去寺廟的路好像長的一眼望不到頭。
沈凝霜痛苦的使不上力,猛地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