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次去男友王成家，我拎了十幾萬的禮品。

剛進門，王媽指著癱瘓的王成爺爺說，“老爺子感染了肺炎，喘不上來氣，你去用嘴幫他把痰吸出來。”

沒等我反應，她又遞給我一張尿片。

“早上剛拉了一泡，屋子裏都是味兒，你給老爺子換完尿片，趕緊把房間裏裏外外打掃一遍。”

我以為自個兒聽錯了，“阿姨，我是你兒子的女朋友，不是你家的護工，這些事輪不到我來做吧？”

王媽瞬間黑臉，“連這點兒小事兒都不願意做，還妄想嫁進我們家？”

“我看你就是貪圖我兒子買的翠湖天地的房子。”

聽完我差點兒沒繃住。

就翠湖天地那種檔次，在我們家開發的上百個樓盤裏都排不上號。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有臉對我說出這種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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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壓內心的反感說道，“阿姨，伺候王成爺爺不是我的義務，別說我沒跟你兒子結婚，就算是結了，我也不會幹。”

“你還敢跟我強嘴？”

王媽陡然提高嗓門，“我兒子跟你好是看得起你，你居然這麼不識抬舉。”

“你知道外麵有多少女的削尖了腦袋想嫁給我兒子嗎？”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當初是你兒子削尖了腦袋追我，我看他忠厚踏實才選擇跟他在一起。

“阿姨，我知道你兒子很優秀，但我也不差，希望你不要用有色眼光看我。”

我說得極其誠懇，卻換來王媽輕蔑一笑。

“哼！”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這種女孩子我見多了，一個月兩三千塊錢，幹十年也攢不夠一套房的首付。”

她故意對我帶來的禮品翻了個白眼。

“就這種便宜貨也拿得出手？你父母也不知道教教你，真是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王家的親戚頓時大笑。

“這都是些什麼啊？不會是拚夕夕買的吧？”

“我兒媳婦兒要是敢帶這些垃圾上門，我能把她祖宗八輩兒罵出花來。”

“王成怎麼找了這麼個貨色？長得漂亮又有什麼用？說不定都被人玩兒爛了。”

......

我強忍怒氣，轉頭看向王成。

原以為他會為我說句話。

沒想到，他卻反過來勸我。

“菲菲，你在我家人麵前脾氣別這麼硬，親戚會笑話我媽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他還在擔心他媽的麵子。

“什麼叫‘我脾氣硬’？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被你媽強迫給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嘴對嘴吸痰、換尿布，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王成不悅地瞥我一眼，似乎是嫌棄我讓他在親戚麵前丟麵兒。

“讓你吸你就吸，怎麼那麼多事兒？不就是幾分鐘的事兒，瞎矯情什麼？”

他不耐煩的樣子，讓我的心涼了半截兒。

躺在病床上的王老爺子擺擺手，用沙啞的聲音說：“孫媳婦兒不想吸就別勸她了，老頭子臟得很，遭人嫌棄正常。”

“我還能有幾天活頭？隻要你們過得好，我受點兒罪沒啥。”

王成他弟王百衝過來，猛地把我摁到地上。

“烏鴉有反哺之恩，羔羊有跪乳之義，你這個勢利眼的女人，竟然連畜生都不如。”

雙膝撞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疼得我眼眶發酸。

“王成，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弟欺負我？”

我雙目含淚看向王成，希望能換來他的一絲心軟。

可他的語氣裏全是埋怨。

“你平時驕縱點兒也就算了，這種時候為什麼就不能忍忍？”

“我們家親戚都在，你讓我一個大男人的臉往哪擱？”

王百不耐煩地催我：“趕緊的，瞎磨蹭什麼？”

我氣得大吼：“你們家是生我了，還是養我了？這麼多子孫不去吸，偏要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