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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了林子川十年。

為了他，我放棄了我的事業，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我以為我們的家庭會一直美滿幸福下去。

直到女兒的學校，頒布了一條荒唐的校規。

要求所有學生，每天早上六點半，在校門口列隊，迎接老師入校。

用九十度的鞠躬，來表達對老師的“感恩”。

女兒豆豆才六歲，每天睡眠不足，精神萎靡。

我心疼不已，去找林子川商量。

他卻輕描淡寫地斥責我：“就你事多，別人家的孩子怎麼就沒事？”

“這是貴族學校，是為了培養孩子的氣質和禮儀。”

我看著他冰冷的眼神，終於明白。

他愛的不是我，也不是女兒，而是他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所謂上流社會的虛榮。

他親手把女兒推進火坑，隻為討好他生意上的夥伴，學校的校董。

......

“媽媽，我好困，我不想起床。”

豆豆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小的身體在被子裏縮成一團。

才早上六點，天還沒亮透。

我心疼地摸著她的額頭：“再睡半小時，半小時。”

臥室的門突然被撞開。

林子川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卻滿是怒氣。

他指著床上的豆豆，對我低吼：“沈月，你看現在幾點了？還讓她睡！”

“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擋在床前，壓著火氣：“豆豆不舒服，她才六歲，每天睡不夠十個小時，會生病的！”

“生病？”林子川冷笑一聲，眼神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鄉下潑婦。

“別人家的孩子怎麼就不生病？就你女兒金貴？”

他一把推開我，粗暴地掀開豆豆的被子。

“林豆豆，立刻給我滾起來！不然今天就別想吃飯！”

豆豆被嚇得渾身一顫，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我的血瞬間衝上了頭頂。

“林子川，你瘋了！她是你女兒！”

我衝上去想把豆豆抱回來，卻被他狠狠甩開，撞在床頭櫃上，腰側傳來一陣劇痛。

“我女兒？”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滿眼鄙夷。

“你懂什麼？這是為了我們家好！是為了我好！”

“我告訴你沈月，今天王校董會親自到學校視察，豆豆必須在場，而且必須表現得最好！”

“我跟他的合作能不能成，就看今天了！”

他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豆豆的眼淚，豆豆的健康，在他眼裏，都比不上他的一單生意。

他拽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豆豆，像拖一個麻袋一樣往外走。

“你這個沒見識的女人，隻會拖我後腿！”

“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

我看著被他強行塞進校服，還在不停哭泣的女兒。

看著這個為了利益已經徹底瘋狂的男人。

我心底某個地方，徹底死了。

校門口，寒風凜冽。

幾十個孩子排成兩列，穿著單薄的校服，小臉凍得通紅。

豆豆就在隊伍裏，她還在小聲抽泣，肩膀一聳一聳的。

老師們開著豪車，慢悠悠地駛入校門。

每經過一輛車，孩子們就必須彎下腰，九十度鞠躬，齊聲喊：“老師早上好！”

聲音稚嫩，卻透著麻木。

一個穿著貂皮大衣，妝容精致的女人站在隊伍旁，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

她是這所“啟星貴族學校”的園長，周嵐。

我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荒唐又惡心。

這哪裏是教書育人的地方，這分明就是個訓練奴才的集中營。

我忍不住走上前，想把豆豆從隊伍裏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