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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村民圍了上來，他們都是收了王富貴好處的人，一張張曾經對我笑臉相迎的臉，此刻寫滿了惡毒。

一口口濃痰，精準地吐在我的臉上，身上。

黏膩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落，和我的血淚混在一起。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涼了。

王富貴看著我狼狽的樣子，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把她給我扔到村口的臭水溝裏去！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兩個村民立刻上前，架起我軟綿綿的身體，像扔垃圾一樣，將我狠狠拋進了散發著惡臭的汙水溝。

冰冷腥臭的溝水瞬間淹沒了我，灌進我的口鼻。

我掙紮著，在汙泥裏抬起頭，看著王富貴和林媚相擁離去的背影，看著村民們冷漠嘲諷的嘴臉。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我才從臭水裏爬出來。

渾身汙泥，散發著惡臭，我卻感覺不到絲毫寒冷。

我從貼身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小的防水袋。

裏麵，是一部款式老舊的諾基亞手機。

我按下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沉穩又擔憂的聲音：“夏夏，你......”

“爸。”我打斷了他，聲音嘶啞，卻異常平靜，“讓他們來，越快越好。”

掛斷電話，我看著遠處村委會亮起的燈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二天，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王富貴要在村委會大院裏大擺宴席，說是要迎接一位從城裏來的“大人物”。

為了彰顯自己的“實力”，他特意讓人從鎮上拉來一頭肥豬，當場宰殺，豬血流了一地，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村委會的大院裏，臨時支起了十幾張大圓桌，平日裏遊手好閑的村痞混混們，此刻都成了王富貴的手下，忙著端茶倒水，好不威風。

王富貴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頭發抹得油光鋥亮，挺著啤酒肚，在人群中穿梭，滿麵紅光。

林媚則像個女主人一樣，挽著他的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享受著村民們眾星捧月的奉承。

我正在屋裏處理傷口，門被人一腳踹開。

兩個流裏流氣的混混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架住我的胳膊。

“林夏，村長讓你過去幫忙！”

我掙紮著，聲音冰冷：“放開！”

“喲，還敢橫？”其中一個混混淫笑著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村長說了，你要是敢不去，就打斷你的腿！”

我被他們粗暴地拖到了村委會大院。

喧鬧的宴席，滿桌的佳肴，和我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嘲諷。

王富貴看到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走到我麵前，將一疊油膩的菜單，狠狠甩在我的臉上。

紙張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去，給貴客們上菜！”他指著那些坐滿了人的桌子，語氣充滿了命令和施舍，“機靈點，要是敢出什麼岔子，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媚嬌笑著走過來，說：“對啊，姐姐，這可是你表現的好機會。要是把大人物伺候好了，說不定村長一高興，就賞你幾口飯吃呢。”

我強忍著惡心，拿起菜單，一桌一桌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