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知夏笑了。
就在這時,門被瘋狂拍響。
林知夏臉色一變,走到門邊看了一眼貓眼。
她回頭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臉色沉了下來。
門外,婆婆張蘭的尖嗓門穿透防盜門,夾雜著幾個男人的嘈雜。白薇似乎在電話裏聽到了我嘔吐的聲音。
“開門!我知道那個賤人躲在裏麵!”
“給我撞!野男人肯定也在!今天非把她拖去醫院,我要看看她肚子裏還沒成型的,是哪來的野種!”
“砰!”
門被暴力撞開,林知夏甚至沒來得及扣上防盜鏈。鎖芯彈飛,砸在牆上,崩下幾塊牆皮。
婆婆張蘭第一個衝進來,三角眼一掃,就鎖定了護著肚子的我。
“果然在這兒!”她指著我,臉上的橫肉都在抖,“躲啊?心虛了?想生下野種分我們周家財產?”
她身後,四個黑背心的壯漢擠進來,把不大的公寓堵得嚴嚴實實。
眾人身後,周斯年倚著門框,夾著煙,冷漠地看戲。
“你們幹什麼?私闖民宅,我要報警!”我攥緊茶幾上的水杯,聲音卻抖得厲害。
“私闖民宅?我是你婆婆!教訓不守婦道的兒媳婦,警察管得著?”張蘭一聽報警更囂張了,目光落在我護著小腹的手上。
“喲,還護著呢?看來白薇那狐狸精說得沒錯,真懷上了!”張蘭的臉變得猙獰,“今天我就替周家清理門戶!這種野種,絕不能留!”
她向那幾個男人一揮手:“給我抓住她!帶走!”
“我看誰敢!”
林知夏一步跨到我身前。
“張蘭女士,強行墮胎,涉嫌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最高死刑。你確定要為你兒子搭上老命?”林知夏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幾個壯漢對視一眼,猶豫了。拿錢辦事,可不想沾上人命。
“什麼故意傷害!我是帶她去檢查!”張蘭慌了,回頭看向門口的兒子。
周斯年碾滅煙頭,慢悠悠開口。
“蘇沁,我最後問你一次,孩子是誰的?”
不等我回答,他便嘲諷道:“我查了,我們上一次是兩個半月前。看你這肚子,懷孕頂多一個多月。”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
“你撒謊!明明是一個月前......”我尖叫著反駁。
“夠了!”周斯年厭惡地打斷我,“還要狡辯?我那段時間在濱海出差,酒店記錄隨時能查。”
他對那幾個壯漢點頭,“帶走。去醫院做穿刺,驗DNA。如果是我的,我認。如果不是......”
他冷笑一聲。
張蘭得了兒子的“鐵證”,氣焰更盛:“聽見了嗎!時間都對不上!就是個野種!愣著幹什麼?給我拖走!”
兩個男人不再猶豫,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放開我!我不去!”
我拚命掙紮,水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小腹猛地絞痛,冷汗瞬間冒了出來。我驚恐地護住肚子,絕望地看向門口的男人。
周斯年看著我被拖拽,毫無波瀾。
就在我快被拖出門口時,林知夏突然笑了。
“周斯年,你就真這麼確定白薇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