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陳秋生離婚八年的第一次見麵。
是在北城最有名的產科醫院。
看到我的瞬間,他甩開挺著大肚子的許夢圓,眼神炙熱,上下打量著我。
“穆穆,你懷孕了?你不是......”
他當然會詫異,畢竟當年我因為他差點失去生育能力。
許夢圓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後,那模樣和八年前我撞破他們奸情時一模一樣。
我隻覺晦氣,輕笑一聲。
“與你無關。”
說完,我轉身要走,他卻再一次拉住我。
“穆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當年的事我有苦衷,你可以恨我,但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行嗎?”
恨他?
我早就沒那個閑工夫了。
家裏還有兩個小家夥,正等著媽媽下夜班回去給他們做蛋撻呢。
陳秋生的力道很大,拉得我一個趔趄。
回過頭,對上的是他略帶祈求的眼神。
我掙了掙,沒甩開他緊緊鉗著的手,隻得無奈開口。
“找我做什麼?她要生了缺個伺候月子的?”
他身後的許夢圓臉色不太好,強裝出一副委屈模樣。
“穆黎姐,你別這麼說......”
話沒說完,就被陳秋生打斷。
“叫個車先回去,我有話跟穆黎說。”
許夢圓麵露不悅,可他了解陳秋生的性子。
隻好乖乖地點了點頭,識趣地轉身離開。
作為北城頂尖婦產科醫院最年輕的科室主任。
我一眼就能斷定,這肚子起碼有八個月。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孕晚期很危險,請回吧。”
一個通宵的夜班做了兩台手術。
交完班的我隻想回家補覺。
更何況還答應了孩子們給他們做蛋撻。
我套著寬鬆的灰色休閑裝,臉色蠟黃,隻想逃離。
可他一動不動,眼神貪婪地在我身上流連。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嗯,挺好。”
我敷衍答道。
“八年前......我不知道你傷得那麼重......”
“不重要了,現在我什麼事都沒有。”
我擺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那你......”他猶豫著,終於問出了口,“懷了誰的孩子?”
我懶得應付,隨口答道。
“我老公的,有問題嗎?陳秋生,請你放開,我要回家了。”
他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穆穆,別逞強了。”
“你離開的這八年,我問遍了我們的共同朋友,沒人知道你在哪兒,更別說結婚了。”
我暗自冷笑,他總是這麼自信。
當年和北城首富顧氏獨子顧嶼結婚時。
他全家尊重我無父無母,不願大操大辦的想法。
我們隻是低調地領了證。
就連婆婆辦的答謝宴,也僅僅邀請了各界名流,這樣的圈子怎麼會跟他陳秋生有交集。
見我不語,他上前半步。
“穆穆,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會是又遇到......”
我從他試探的眼神裏讀懂了一切,生理性的不適瞬間侵蝕全身。
一陣幹嘔,我轉身想走。
我的反應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內,他再一次控製住我。
語氣是一股令人作嘔的柔軟。
“如果是真的,你別怕......孩子可以生下來,落在我戶口上,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