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謝家為替庶女免去和親,將我從村野接回,
頂替她嫁給傳說中殘暴不仁的鎮北王。
可我剛進京,庶女就哭著撲進大夫人懷裏,聲淚俱下:
“母親,姐姐她......她搶了三皇子送我的定情信物!”
大夫人勃然大怒,直接帶人將我按在地上搜身,
從我貼身衣物裏搜出一枚龍紋玉佩,她冷笑:
“瞧瞧!這可是男人的東西!”
“你這不知羞恥的賤蹄子,在鄉下就跟野男人搞上了?!”
她伸手想撕我的衣服,我猛地掙開,轉身就想跑,
兄長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好你個不要臉的騷貨!人贓並獲還想跑?”
“連你妹夫都敢勾引,你這淫蕩骨頭,正好給鎮北王那活閻王當個玩物!”
周圍的下人指指點點,鄙夷的目光幾乎把我活剮,
可他們都不知道,這玉佩是我從小戴到大的。
更重要的是......
我他媽是個男人啊!你們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去替嫁?!
......
“我可告訴你,進了這個家門,你這條賤命就是謝家的。”
“婉柔是你妹妹,更是謝家的掌上明珠,未來的三皇子妃。”
“你作為姐姐替嫁,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大夫人劉氏將玉佩扔回我身上,滿臉嫌惡地用帕子擦了擦手,
“若再讓我知道你讓婉柔受了一丁點委屈,我定扒了你的皮!”
謝婉柔眼底閃過得意之色,麵上卻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用帕子捂著嘴角,眼淚說來就來:“謝謝母親做主。”
“若不是母親明察秋毫,姐姐這手腳不幹淨的毛病,怕是要帶到王府去了。”
我咬著後槽牙,心中竄起一股無名火,死死盯著謝婉柔,
謝婉柔被我凶狠的眼神嚇得往劉氏懷裏縮了縮,
“母親,你看姐姐......”
“啪!”
一記耳光重重甩在我臉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響,嘴裏頓時嘗到了血腥味,
謝家大少爺,謝子昂手裏把玩著一根馬鞭,
居高臨下地睨著我,滿臉嫌惡,
“看什麼看?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偷了柔兒的東西還敢這麼囂張?”
“鄉下來的就是沒教養,偷雞摸狗的習性改都改不掉。”
謝子昂用鞭柄挑起我的下巴,
“我警告你,婉柔是我們謝家的心頭肉。”
“你要是敢動她一根頭發,我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我盯著謝子昂的眼睛,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反問他,
“我也是謝家的血脈,憑什麼隻護著她?”
“還有,謝丞相呢?我回來這麼久,為何不見他?”
王氏翻了個白眼,厭惡地揮揮手,仿佛在趕一隻蒼蠅,
“相爺忙著朝中大事,哪有空見你?”
“一個鄉下回來的賤丫頭,別給臉不要臉。”
“能讓你踏進謝家大門,給你口飯吃,就該感恩戴德了。”
謝子昂也跟著嗤笑,一口唾沫吐在我腳邊,
“別以為認祖歸宗了就能當大小姐。”
“你這一身窮酸氣,在我們眼裏,你連婉柔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我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寒光。
這一家人如今接我回來,不過是鎮北王點名要謝家女,
他們舍不得謝婉柔去送死,才想起了我這個棄子。
既然他們都把我當女兒,那我不如將計就計,
我倒要看看,這家人到底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更何況,我從小佩戴的玉佩,還需借助謝家的勢,查清來曆。
我低下頭,裝作順從恐懼的模樣,肩膀微微瑟縮,
“我知道了,大夫人,大少爺。”
“我不會跟婉柔妹妹爭的,我會聽話。”
王氏滿意地點點頭,用帕子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張婆子,帶她去西邊那個廢棄的柴房。”
“把她身上那層皮給我洗幹淨,別把虱子帶給婉柔。”
謝子昂看著我被粗使婆子拖走,嘴裏還罵罵咧咧。
“這種貨色送給鎮北王,怕是活不過新婚夜。”
被拖拽的身體在冰冷的石板上摩擦,我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此刻卻詭異地化作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