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霸淩我多年的假千金徐悅悅自殺後,我恰好繼承了公司跟家產,成為了人生贏家。
慶典定在我們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
在全家為我跟丈夫舉杯慶祝時,兒子吐血身亡,女兒在一旁痛苦掙紮。
全家都中了毒,而下毒的人,恰恰是我的丈夫宋恒毅。
隻因他篤定是我逼死了徐悅悅,他想給她報仇。
很快,我的女兒也沒了氣息。
在我哭得痛不欲生時,他緊緊抱住了我。
“老婆,是老天安排悅悅搶走你的人生,那你就該替悅悅活在底層受罪吃苦。現在你逼死了悅悅,我們全家就得為她償命!”
“這輩子是我欠了你,來世我百倍償還。”
我氣笑了,一邊哭一邊吐血,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瘋狂捶打著宋恒毅。
他卻一點都不反抗,雙眼通紅的看著我。
最後閉上眼前,我好像看見宋恒毅低頭親吻我的額頭。
靈魂在空中飄蕩,忽然感受到了上天的憐憫,我竟然重生了。
可宋恒毅,也一起,重生了。
1
重生回到十五年前的鄉下,我還是一個任人欺淩的小可憐。
“災星,就你還想偷家裏的錢上學,我呸,你休想!”
“老子馬上就去給你找婆家,把你嫁出去換彩禮!”
“以後一輩子給我留在農村,休想走出這裏一步。”
養父張大強一邊虐打著我,一邊罵罵咧咧。
突然,有個人閃了過來,替我阻擋住了張大強的拳頭。
是宋恒毅。
我前世的丈夫。
他是最不能忍痛的,現在被打得齜牙咧嘴,還死死忍耐著,開口叫我快跑。
瞬間,淚眼溢出了我的眼眶。
我的孩子,成績優異的女兒跟軟軟糯糯的兒子,通通死在了宋恒毅下的毒裏。
我可愛又可憐的孩子啊,死的時候,還安慰我說“媽媽不要怕”。
刻骨的恨意蔓延,連帶著張大強一起,我轉身拿起來砍柴的鐮刀,朝著兩人衝了過去。
“啊!”張大強躲避不急,手臂挨了一刀。
“張栩栩,你小小年紀怎麼能那麼惡毒,這是養大你的爸爸,你怎麼能下這種狠手?!”
來了,又來了。
宋恒毅仿佛忘記了我剛剛快被打死的畫麵,搶走我護身的鐮刀,質問著我。
他像個沒有原則的聖父,可憐所有處境糟糕的人,比如我。
但當我開始反抗,那麼第一個阻止我自保或反抗的人,也是他。
我無視他,轉身就跑。
前世,還沒有被親生父母找回去的我,被養父張大強養的懦弱軟弱,哪怕被他嫁給六十多歲的老頭,也不敢反抗。
是跟我同齡的宋恒毅心疼我,拚死帶著我離開這偏遠貧窮的農村,走了半個月的山路,到了城裏。
我們當時身無分文,因為知道賣血可以換錢,陰差陽錯的,我反而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宋恒毅為我高興,也被允許留在了有錢的徐家。
卻在此後,愛上了漂亮嬌貴如小公主一般的徐悅悅。
宋恒毅明明看到徐悅悅是如何霸淩欺負我的,明明心疼可憐我煎熬痛苦的日子,可最後還是責怪我繼承了家業,甚至殺了我跟兒女來給徐悅悅報仇。
現在,我知道宋恒毅也重生了,他勢必會阻止我找回親生父母。
從村子裏跑出,避開小路,從山林裏走。
我竟然看到了熟悉的車子。
是我親生父母的!
2
“爸爸媽媽,我在這裏!我......唔唔唔......”
卻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是宋恒毅。
他的表情充滿歉意,鉗製我的動作卻一點都不留情。
“栩栩,你聽我說外麵世界太危險了,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但你不能離開這裏。”
騙子!
騙子!
我張開嘴用力咬他,宋恒毅吃痛。
他的手掌被我咬到流血,卻還是不肯放鬆半點。
林子不遠處,我看到我的親生父母滿臉焦急,他們拿出一個個紅包,詢問著我的下落。
張大強出現了,拿著大錘子出來,重重一錘子砸在車上,難聽的話語不斷說出,想要趕跑我的親生父母。
很快,村裏人都出現了,圍毆著我的父母,把他們打傷。
我看到爸媽撐不住,艱難逃回車上......跑掉了。
我的心,一陣陣抽痛,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
宋恒毅也放開了手,他不顧自己手掌的傷勢,溫柔地抱著我,一聲一聲安慰:“不怕不怕,栩栩,我會對你好的。”
“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晚上,我被關在地窖裏,宋恒毅親自端著一碗肉下來。
聞到肉香,我口腔開始分泌口水。
“餓了吧,快吃吧。”
我卻反手把這碗肉跟飯扣在了他的腦袋上,並讓他滾。
“栩栩,你如果還是生氣,就衝著我來吧。”宋恒毅想要來抱我,但被我給推倒在地上,“總之,以後你就會明白,隻有我是對你真的好。”
他拍掉身上的灰塵站起來,像是發誓一樣開口,“這一世我會引導你走正途,讓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再讓你做錯事。”
“哈,哈哈哈哈!”我實在是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來。
什麼叫正途?
被困在這貧困山區,替徐悅悅受苦,讓徐悅悅搶走我原本人生嗎?
宋恒毅才應該永遠留在地獄,體會我現在的人生!
他離開地窖以後,門再次被關上。
我耐心很好,等到深夜,無人盯著的時候。
我經驗豐富地從牆壁上找出一把小刀,小刀磨著鎖,約莫半個小時,才打開了地窖的門。
清冷的月光撒下來,似乎是在為我哭泣,是那麼荒涼傷心。
我忍住眼淚,偷偷往外跑。
卻在這貧苦的鄉下,遇到了一個兩輩子都想不到的人——徐悅悅!
她尖叫出聲:“啊!有人跑了!快來人啊!”
最先出來的是張大強。
我拔腿就跑,嬌弱的徐悅悅卻有莫大的勇氣擋住了我。
她被我撞倒在地上,發出痛呼。
僅僅被阻攔了這兩秒,張大強的親戚都出來了。
他們人多勢眾,我無處可逃。
宋恒毅聽到動靜也過來了,他連忙上前扶起了徐悅悅,看到她手掌擦破,看到她白嫩嬌貴的臉上流下了眼淚,頓時衝上來指責我。
“張栩栩,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把人傷成這樣?”
3
我抬起頭,一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慘樣,冷冷盯著他。
“可憐嗎?宋恒毅,到底誰狠心誰可憐啊?”
“......”他無法回答,隻能往後退了幾步。
就跟前世下毒害死我的時候一樣,聽著我的哭喊哀嚎,死死抱著我,說著廉價的抱歉,卻不敢看我一眼。
忽然,月光下一席白裙的徐悅悅又哭出聲音來:“啊,好痛啊,又流血了,能不能送我去醫院啊。”
“能!我馬上送你去!”宋恒毅無比積極,再次無視了快被打死的我。
張大強狠狠甩了我幾個巴掌,打掉了我的一顆門牙。
宋恒毅原本都扶著徐悅悅離開了,聽到我的慘叫,又回來阻止我。
徐悅悅見狀,上前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鄉下小姑娘不僅粗俗沒教養,還會勾引男人,嘖嘖,真的是了不起。”
張大強附和,“她就是地裏一根草,哪裏比得上你半分。你可是要永遠當那高高在上的公主,阿貓阿狗的高攀不了你半分。”
“哈哈哈哈!張叔叔,那你要說到做到啊。”徐悅悅的暗示很明顯。
我才明白過來,原來前世早早這對親生父母就勾結在一起了。
也就是說當初偷換孩子,不是意外,是人為!
張大強再次把我捆得結實,把我丟進了地窖裏。
為了防止我逃跑,還專門安排了一個人看著我。
次日早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出現了,鄉下貧困的屋子被隨便打扮了一番。
我被拽出來,鼻青臉腫的,被塞上一件發黴怪味的婚服,跟老頭一起被拉著去拜堂。
徐悅悅沒出席,但我知道她站在窗戶後偷看,正得意的笑。
而前世死前口口聲聲說會償還我的宋恒毅,正坐在喜宴上,臉色陰霾,但半點不曾阻止。
張大強找來村子裏的人當攝像師,拍下這段未成年少女跟老頭的婚事。
我喊:“宋恒毅,你不是說過會保護我的嗎?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你到底還算不算是人啊?”
宋恒毅雙手握拳,頭快低到泥土裏去,卻一眼都不敢看我。
張大強強行摁住我的頭,要逼著我進行婚禮的時候。
一群小孩突然跑進來丟炮仗,四處混亂。
我趁亂抄起一把椅子,朝著老頭砸去,又把張大強砸在地上。
“姐,你快跑啊!”是張大強的兒子,也是我的養弟。
一個出淤泥卻沒長歪的好孩子。
我轉身逃跑,做了半天木頭人的宋恒毅突然行動了。
他死死拽住我。
“栩栩你別跑!”宋恒毅突然開口:“栩栩你太不乖了,我需要你身上有瑕疵,隻要一個晚上就好。以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你結婚,會對你餘生負責的。”
前世夫妻多年,我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接回來的女兒不僅結過婚還失貞,這是偌大的醜聞。
徐家不會接受這樣的女兒,那麼哪怕接回了我,大概率也是找個地方把我養著。
那這樣,我就永遠都不會威脅到徐悅悅這位大小姐的地位。
可真的是惡心啊!
我重重甩了他三個巴掌。
4
“姐,你別愣著啊,快點跑啊!”
“就是就是,快點跑啊!”
“我們來做護花使者!”
我匆忙往外跑。
站在屋子裏看熱鬧的徐悅悅站不住了,連忙出來。
“你們這群小屁孩幹什麼啊,平白壞了我的好事,是不想活了嗎?”
徐悅悅拿出手機,摁下按鈕,一群不知道藏在哪裏的保鏢,竟然通通都閃了出來。
我已經跑出幾百米遠,但耐不住徐悅悅早有準備。
保鏢齊齊圍住,把我架起來,送了回來。
徐悅悅還是一席白裙,卻在此刻露出了她的真麵目。
她一向很會偽裝,前世在我回到徐家後,愣是靠著兩幅麵孔把人騙的團團轉。
明明是她霸淩欺負我,讓我一度活不下去,卻因為她會哭會騙人,讓人誤以為我再害她。
這樣的苦日子,一過就是五年。
現在,徐悅悅大概是看不起鄉下所有人,便沒有偽裝。
她露出陰狠的獠牙,說道:“新郎在哪裏,快點過來,直接洞房吧。”
在場的村民傻眼了,他們就算是再過分,也想不到這份上。
徐悅悅催促:“再給五萬,現在、馬上進洞房,快點啊,你們愣著幹什麼呢?”
“五萬塊啊!”六十歲老頭突然激動起來,也不顧臉麵,直接開始脫衣服。
露著一口黃牙,朝著我親了過來。
宋恒毅大喊:“不可以!”
“嗯?”
他極力討好徐悅悅,說道:“去屋子裏,至少去屋子裏!”
徐悅悅皺了下眉,說:“也可以。”
“哈!哈哈哈!”我氣笑了。
好歹是前世做了那麼久的夫妻,而重生後的宋恒毅卻讓給自己戴綠帽子。
他對徐悅悅的愛,真的是深沉啊。
我卻突然開口:“我是榮禦集團徐家的大小姐,我親生爸媽身家數百億,他們手指縫漏一點,你們每個人至少能拿一百萬,到時候娶老婆生孩子、買房買車還不是輕而易舉!”
這一瞬,徐悅悅卻像是受到刺激,瘋了一樣。
“你胡說,我才是徐家的大小姐,你就是鄉下的泥腿子、賤人!”
我不理睬徐悅悅,繼續說服村民:“我爸媽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他們一定會再次來找我。隻要保護我這一次,我一人給你們兩百萬!”看著黃牙老頭,我說,“給你五百萬,別碰我。”
老頭卻拒絕:“那不行,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死前嘗嘗大小姐的味道,多香啊!”
“對,對對對!”徐悅悅雙手插腰,大笑起來,“馬上進洞房,現在就進!我看看你成了一個破爛貨,徐家為了麵子也不會把你接回去!”
老頭伸手扒掉了我的衣服,還想上來親我的時候。
這一刻,我突然無助,看向距離最近的宋恒毅:“幫我,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可惜,對方還是低下了頭。
鼻子聞到惡心的氣味,身上的衣服被脫掉大半,我以為自己完蛋的時候。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誰敢碰我的女兒!”
“離栩栩遠一點,別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