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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妄察覺我的視線，心虛地把手往後藏了下。

我平靜地說：“我沒有跟蹤你。”

江玥攀上他手臂，淺笑盈盈：“聞妄哥，你誤會啦。”

“我們是偶遇呀。”

她的指尖滑過他手背，落在手心的絲絨盒上，“這是聞妄哥送我的禮物嘛？”

“嗯。”陸聞妄沒有抬眼。

他打開盒子，拿出裏麵那枚粉色鴿子蛋，放軟了聲音，“喜歡嗎？”

江玥瞪圓了眼，驚喜捂嘴，“喜歡！”

陸聞妄彎了彎嘴角，“那就好。”

他修長的手，扣住江玥的手，似乎在猶豫戴哪個手指上。

這時，江玥嬌聲道：“聞妄哥，這是我們重逢後第一次見麵，我收你戒指會不會不合適呀？”

倏然，陸聞妄斜睨了我一眼，把戒指戴在她中指上。

預示他們訂婚。

江玥害羞地收了下手。

陸聞妄迅速握緊，笑得有些許放蕩，“怎麼不願意，嗯？”

她麵色緋紅，害羞到極致，依靠到他懷裏。

“願意的。”

我盯著陸聞妄那隻，前天還在碰我身體的手。

一股惡心感湧上心頭。

江玥抬頭，薄唇擦過陸聞妄下巴。

後者的身體微抖。

我跟了陸聞妄十年，自然明白他極力克製的表情下，藏著情動。

我感到惡心至極。

“我剛剛不小心把知漾的衣服打濕了，我要不要賠呀？”

她揮動著小拳頭，往陸聞妄胸口，小幅度地錘了下。

陸聞妄握住她的手，“乖，有我在呢。”

他抽出幾張紅鈔遞給我：

“夠你買好幾身衣服了。”

他言語中透著嘲諷。

是了。

陸聞妄知道我舍不得花他的錢，一直在為我和他的婚房拚命攢錢。

我對自己摳搜到，連件超過兩百的衣服都舍不得買。

正因為這樣。

十年來，他送我的禮物，都沒超過一百。

而他第一次給江玥送禮物，價格卻高達一百多萬。

“滾，誰要你的臭錢。”

蔣霧嫌棄道。

不過癮，拿起一旁的咖啡，正準備往陸聞妄身上潑去。

我攔住了她。

陸聞妄護著江玥：“溫知漾，你還是那個德行。”

“身體比嘴誠實。”

我緊緊握拳，帶著蔣霧，走出了咖啡店。

一個小時後。

我出現在陸家門口，老保姆把我的身份證遞給我，“下次可千萬別忘記。”

我道了謝，剛準備走。

一輛車停在別墅正門口，陸家的噴泉又打開了。

陸聞妄攬著江玥下車。

“這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會惹我們玥玥哭了。”陸媽媽和藹地說。

陸奶奶將祖傳的翡翠手鐲，戴在江玥手上，“乖孫媳婦，你來咯～”

我呼吸一滯。

老保姆默默離開。

餘光瞥到她手裏破洞的黑傘，我恍然明白：當年是老保姆看我可憐，才給我把傘。

陸奶奶和陸媽媽，從未認可過我。

六天後。

我拿到簽證後，第一時間往機場趕。

臨上飛機，有人把我拉進一個群，數十張合照映入眼簾。

是陸聞妄跟他家人，以及江玥的合照。

熟悉的頭像出現。

陸聞妄問：【你後悔跟我分手了嗎？】

我當然後悔。

後悔自己十年光陰，喂了狗。

我沒有回複。

老舊的手機像是在為我慶祝，直接卡到死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