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錄音筆裏,詳細記錄了林悅澄利用科技合成顏書意的聲音作偽證的事實。
甚至到了最後,還自我揭露了不是溫渺妹妹的真相。
直到播放完畢,顏書意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果我猜地沒錯,現在林悅澄就躲在角落笑著看我和你被她甩地團團轉,淮深,你信我,她根本不是溫渺的妹妹。”
“是嗎?”
等顏書意說完,顧淮深就打開了病房大門,而被全身綁著紗布的林悅澄就站在門外,看向顏書意的眼神滿是譏誚。
“書意。”顧淮深歎了口氣,指著林悅澄道,“你掉落懸崖,是她不顧生命安危拚死保護你,在你醒來之前,林小姐早就跟我說了發生在懸崖上的事情,她也說了,你會用自己的聲音來誣陷她不是溫渺的妹妹,甚至為了嚇她,不惜用生命去威脅她。”
說到這裏,顧淮深擰了擰眉又道,“現在,林小姐說的都一一應驗了,書意,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顧淮深這樣說,是信了林悅澄的話。
而顏書意當做證據的錄音筆,恰好被當做林悅澄最有力的證據。
一直以來,顏書意不怕顧淮深生氣,因為會生氣至少還代表著在乎。
可眼下,當顧淮深帶著涼薄的眼神看來時,顏書意隻覺得全身如墜冰窟。
一個圈套又是一個圈套。
無數信息砸得顏書意眼冒金星。
“啪嗒”一聲。
錄音筆在顏書意手上無力地掉落,她倉皇去撿,但下一瞬就被顧淮深抬腳碾地粉碎。
那一瞬間,顏書意的心臟也跟著碎了。
顧淮深抬腳踢開錄音筆的殘骸:“書意,如果不是你心裏有鬼,就不用費心思害林小姐,你的行為已經在告訴我,當年溫渺就是冤枉的。”
說完,顧淮深上前猛地把顏書意推倒在地。
望向顏書意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憤怒:“顏書意,我們的婚姻解除,你不配做顧家的兒媳婦,以後你闖了任何禍,都和顧家無關,從此以後,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過問。”
說完,在顏書意呆滯的眼神中,顧淮深攬著林悅澄轉身就走。
隨後,病房大門又衝進幾個人,顏書意被他們七手八腳扔出了醫院。
“顧先生發話了,從今天開始,你的任何顏花銷都和顧家無關,所以我們把你趕出醫院也是為了你好,你們顏家早就沒落,你肯定付不起高昂的醫藥費的。”
顏書意被扔到地上,全身都在痛,卻唯獨心臟卻麻木一片。
她強撐著站起,臉上一片死寂,轉身朝著醫院大門走去。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殺人凶手的女兒”,整個人群像是被擰動了發條般自發性地朝著顏書意扔東西。
他們在一瞬間紅了眼,用力投擲。
僅僅是走了五米,顏書意裸露在外的皮膚連一塊好肉都沒有。
“顏書意!”
這時,林悅澄從人群中走出,嬉笑道:“你真的要走了?那就把衣服也還給顧家如何?”
嘶啦一聲。
寬大的病號服被林悅澄對半撕開,露出顏書意僅剩的內衣內褲。
人群紛紛拿起相機拍顏書意的窘態,而顏書意不閃不躲,眸色幽深地看著林悅澄。
林悅澄被顏書意的眼神一激,伸手就要去拽內衣的肩帶,卻在下一秒被不知何時趕來的顧淮深製止了。
“小澄,讓她走。”
在看到顏書意的眸子亮了一瞬後,顧淮深又補充道,“不要臟了自己的手。”
話音剛落,顏書意深深地看了顧淮深一眼,眼底恢複死寂:“顧先生,再見。”
疏離客套的稱呼沒由來的讓顧淮深眉頭蹙起,心裏忽而騰起一絲莫名的煩躁,卻被他故意忽略。
顧淮深擺擺手,連眼神都不給顏書意,拉著林悅澄回了醫院。
顏書意看著顧淮深走遠,也抬步離開,打車來到在二十歲生日時,顧淮深送給她的一套小別墅。
當時顧淮深拉著顏書意走進別墅,說如果有一天她無處可去,希望這裏是她最後的避風港。
但現在這樣下去。
極有可能這個避風港也會被顧淮深收回去。
當天晚上,顏書意點燃了打火機,隨手扔到窗簾邊上。
火舌 舔舐著顏書意的身體,濃煙滾滾。
顏書意看著大起來的火勢笑了,手機震動,是發小祁司寒的電話:“正好,送你一場好戲,你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