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坐上了車,助理都一聲不吭地窩在角落裏。
我伸手揉了揉她棕色的卷發。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拉著我的手,眼神裏是小心翼翼和安撫
“我之前聽說就是他們...告你抄襲和剽竊。”
“抱歉,我不該讓他們過來的。”
我看著她的樣子,笑著捏了捏她的手。
“不是你的錯,他是讚助商,也不好攔他。”
該道歉的是我,是我當年固執己見,才變成那種局麵。
窗外的路燈照在我臉上,明明滅滅的光把一切照的像一場夢。
車子駛進隧道,突然暗下的環境裏,我沉默歎出口氣。
五年啊,竟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五年前我頂著全國的謾罵,逃竄去到外國的時候。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能這麼平靜的麵對陸如許。
和我們麵目不堪的結局相比。
我和他的最初,像一本爛俗小說。
高中時的陸如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他總是逃課,要麼就上課睡覺,是年級主任那的常客。
老師為了互助,把他和我調到了一起,他坐外麵,我坐裏麵。
為了讓陸如許來上課,給我們兩個人製定了連坐製。
於是我每天都要比平時再早起一個小時,跨過一個成,到那片別墅區裏找他。
空蕩蕩的別墅裏除了他和一個保姆,就沒有別人了。
一開始他根本不理我,我帶不回他,隻能每天都站在外麵聽課。
落下的課程我隻能靠晚上彌補,我睡得更晚,早上起床的時間卻沒變。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整一個月,陸如許像是故意的。
他寧願到了之後在門口亂逛,校門剛關上,他就在年級主任等著的地方翻牆進來。
我不得不為他的行為買單,班主任不敢罵陸如許,把所有的怒火全都發在我身上。
後來,年級體側。
陸如許跑了個第一,我跑了沒兩步,直接兩眼一黑暈地上了。
等我再醒來,是白晃晃的天花板,鼻子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我撐著床半坐起來,感覺身下一股洶湧。
臉色一僵,掀開被子一看,卻沒有血洇出來。
門哢噠響動,陸如許拎了個黑色袋子進來,放在我旁邊。
他有些不自在,坐在旁邊一時沒說話。
我盯著那瓶葡萄糖,算著手裏還剩下的錢,我重重吐出一口氣。
“謝謝,明天我會把錢還給你。”、
“不用了!”
陸如許幾乎是一瞬間就拒絕了,他看著我慘白的臉色,擺了擺手。
“沒事,也沒多少錢,就當我...我給你道歉吧。”
我倒是沒什麼受之有愧的,現在這樣確實也是因為班主任強行把他塞給我導致的。
那天在醫院之後,我們的關係無聲地化冰了。
準確來說,是陸如許對我的態度變了。
我再去找他的時候,這人已經全都準備好了。
手裏還拎著家裏保姆做好的、營養均衡的早飯。
他什麼理由都用過,我聽得直想笑,他這樣倒是能省下我的早飯錢,其實我完全可以接受的。
他雖然不再逃學了,在課上竟然也不睡覺了。
我無意追究他的改變原因,直到高中畢業,他來跟我表白。
我看著他通紅的臉,還有被汗浸的亮晶晶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就答應了。
我們考上了同一個城市的不同學校。
我因為成績優異,大一就進了一個研究組,忙得腳不沾地。
陸如許就天天開兩個小時車來找我,再趕在閉寢時間前回去。
我總怕他累,讓他別來了,偶爾見一麵就行。
他因為這個還和我生過氣,後來我就不再說了。
大三他開始創業,來找我的頻率慢慢的減少。
但也是保持在一個月一次。
後來他創業成功,幹脆從學校退學了,在我的大學旁租了一個公寓。
每天來接送我,陪我考研,我去參加學術演講,他就在外麵默默等著。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直到年華老去。
如果我沒有聽到那次門後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