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清晨七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我的心跳莫名加快。

打開門，江宇一身整潔校服站在門外。

那股熟悉的鬆木香撲麵而來。

去學校的路上，車內氣氛微妙。

我忍不住開口：“昨天...謝謝你。”

“舉手之勞。”他目視前方。

“你為什麼總是一個人？”我鼓起勇氣問，“好像從不和人深交。”

他沉默片刻：“習慣了。”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屏幕亮起。

卻被他迅速按熄，我發現他的眼神不自覺地瞥向我。

我感到奇怪，不過沒有多問。

車停在校門口，他先下車，然後繞過來扶我。

這個舉動恰好被一群同學看見，頓時響起一陣起哄聲。

“哇！江宇送校花來上學！”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正要解釋，卻聽見江宇淡淡地說：“她腳受傷了。”

他沒有否認“在一起”的猜測。

隻是陳述我受傷的事實，這個曖昧的回答讓起哄聲更大了。

從那天起，某種默契在無聲中形成。

他每天雷打不動地在班級門口等我，扶著我慢慢走下樓梯。

再一起走向校門外的車。

而我，也開始留心他的喜好。

今天帶一本他可能會感興趣的冷門小說，明天遞一瓶他常喝的牌子的礦泉水。

每次他都隻是禮貌地接過，低聲說句“謝謝”。

態度依然稱不上熱絡，但最初那種能將人凍傷的冰冷，確實在一點點消融。

我們坐在車後座上的聊天也越來越頻繁。

從枯燥的習題，到偶爾分享一首歌，一片晚霞。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車廂內。

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正在悄然滋生。

林薇找到我時，臉上帶著失望的苦笑。

手上還拿著那個最新款的LV包。

“願賭服輸。”她把紙袋遞到我麵前，

“看來還是我們校花魅力大，連冰山都能融化。”

我看著那個曾經心心念念的包，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不用了。”我把紙袋推回去，“這個賭約…到此為止吧。”

林薇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怎麼？舍不得了？還是…假戲真做了？”

心事被戳中，我有些慌亂地別開眼：“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林薇輕笑一聲，湊近我耳邊，

“你天天送人家東西還說沒有好感？”

我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她。

她怎麼會知道？我都是在車上才塞給江宇的。

“你…”我抓住她的手腕，“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林薇眼神閃爍了一下，迅速抽回手。

臉上恢複漫不經心的笑：“猜的唄，看你這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你們會幹什麼。”

她說完就要走，我攔住她。

她甩開我的手，語氣突然變得不耐煩。

“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這麼認真幹什麼？”

“包你不要就算了，我留著背。”

午休時分，我鬼使神差地溜進空無一人的教室。

我知道，林薇的手機就藏在桌子深處裏。

我的心跳如擂鼓，好奇心驅使著我，迅速翻出手機。

輸入林薇的生日。

我顫抖著手指點開那個無比熟悉的綠色圖標，徑直找到了與江宇的對話框。

那一刻，呼吸驟停。

屏幕上，是密集且頻繁的聊天記錄，時間橫跨數周，遠早於那個賭約。

林薇：“計劃順利，她今天果然去琴房‘偶遇’你了。”

江宇：“嗯。”

林薇：“她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你了，你感覺呢？”

江宇：“......”

林薇：“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各取所需。”

那天下午，當江宇照常出現在班級門口時，我冷冰冰地看著她。

“今天不用等我了。”我低著頭聲音冷淡，“我約了別人。”

他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眉頭微蹙：“你的腳…”

“已經好多了。”我打斷他，刻意避開他的目光，

“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說完，我瘸著腳走過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