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第一中學公認的校花,成績也穩居年級前三。
每周收到的情書可以塞滿整個書桌。
可閨蜜林薇卻和我打賭:
“高二新轉來的那個男生,你絕對追不到。”
我笑著挑撥著她的頭發。
“賭那個最新款的LV包,敢嗎?”
林薇欣然點頭。
放學後,在林薇地指引下,我第一次看見江宇。
他很高,少年感極強,卻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我調整好最完美的微笑。
抱著一摞書,精準地計算好路徑。
“不經意”地在他身邊絆了一下。
書本散落一地。
“同學,可以幫我撿一下嗎?”
他聞聲抬頭,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很靜,像深秋的湖,沒有一絲波瀾。
迅速幫我撿起書後,沒等我說謝謝。
江辰轉身就走,留下一臉尷尬的我。
那是我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
林薇從身後冒出來,胳膊親昵地搭上我的肩。
“怎麼樣,我們的大校花?首戰告捷?”
她故意把“捷”字拉得很長。
我瞪了她一眼。
“意外而已,這種內向的男生我見多了。”
“看見美女心裏緊張。”
“內向?”林薇笑得更歡了,湊近我耳邊。
“我打聽過了,隔壁班的班花上周給他送手作餅幹,他接都沒接;”
“三班那個會跳芭蕾的文藝委員,給他送情書,”
“他當著人家的麵,原封不動地塞回了書包側袋;”
”就連新來的那個漂亮實習老師,上回在走廊假裝崴了腳往他身上倒,”
“他側身避開,扶都沒扶一下,隻說了句‘老師,醫務室在那邊’。”
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江宇的無視和眾多女孩的失利。
像一顆投入我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勝漣漪。
“而且你知道嗎?”林薇壓低聲音,
“有人看到他每天放學都有一輛黑色賓利來接,司機穿著製服給他開門。”
“他用的那支鋼筆,我在雜誌上見過,要五位數。”
“所以,”林薇眨眨眼,“那個LV包......”
“急什麼?”我打斷她,心底那股不服輸的勁兒被徹底點燃。
“這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天的數學課,我破天荒地走了神。
老師在黑板上演算的三角函數,在我眼裏漸漸扭曲成了江宇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他幫我撿書時微涼的指尖,他轉身離去時決絕的背影。
還有林薇口中那些關於他的傳聞......像一團亂麻,纏得我心煩意亂。
“蘇雯晴,”數學老師敲了敲我的課桌,
“這道題,請你來回答。”
我慌忙站起,看著滿黑板的符號,大腦卻一片空白。
教室裏響起幾聲壓抑的低笑,我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
下課鈴響,我頹然坐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席卷而來。
為一道題,更為那個讓我如此失態的人。
“喂,魂兒都被冰山勾走了?”
林薇湊過來,用肩膀撞了撞我,
“我剛聽人說,他這會兒在琴房呢。怎麼,要不要去‘偶遇’一下?”
琴房?我上個月才考過了鋼琴十級。
壓抑了一整天的好勝心,混合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再次升騰。
我甚至在心裏暗暗決定:
一旦江宇淪陷,就立馬和他分手,讓他高冷的人設徹底破滅。
“去,為什麼不去?”
我徑直走向琴房。
夕陽的餘暉透過高大的窗戶,為走廊鋪上一層暖金色。
越靠近那間熟悉的琴房,清越而憂傷的琴音便愈發清晰。
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一首極考驗控製力與情感投入的曲子。
我輕輕推開門。
江宇坐在鋼琴前,暖黃的光暈,勾勒出他的側臉線條。
他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優雅地起伏,音符如流水般傾瀉。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我靜靜地走到牆邊那架備用的鋼琴前,坐下,深吸一口氣。
然後,我的手指落下,精準地切入了他樂曲的間隙、
同樣是《雨滴》,卻是後麵更為激烈、充滿掙紮的樂章。
兩段琴音驟然交織,碰撞!
江宇的琴聲明顯頓了一下。
他終於回過頭,那雙平靜無波的眼裏。
帶著一絲情緒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