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牌局,急轉直下。
南喬仿佛被幸運徹底拋棄。
她拿到順子,趙暖暖便是同花
她拿到同花,顧清野便是更大的同花,或是稀有的順金。
偶爾她鼓起勇氣悶牌,開牌後麵對方總是要比她大上一點。
就當她開出一把同花順7,8,9後,
趙暖暖就像殘忍的獵人,
開出一個同花8,9,10.
她贏回的那幅畫,
在僅僅三局之後,便再次易主,
被趙暖暖輕描淡寫地扔給了身後的跟班。
“看來好運不長啊,南喬姐姐。”
“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賭嗎?”
當南喬顫抖著手,
想要取下她手那枚戒指時,
顧清野終於忍不住喝道:“沈南喬!你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不禁眯了眯眼,
那枚戒指,是當初她和顧清野的訂婚戒指,
那天南喬特意給我打來視頻,眉眼間全是幸福,
那是誓言的象征,此刻卻顯得如此諷刺。
南喬的動作僵住,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趙暖暖卻笑得更加開懷:“別啊,阿野,南喬姐姐想玩,就讓她玩嘛。說不定......下一把就時來運轉了呢?”
她放聲笑道:“我們港城有不少人都是沈小姐的愛慕者呢,或者,你幹脆押上你自己?陪在場的哪位老板一晚,說不定就有人願意借你翻本的錢呢?”
看熱鬧的人開始紛紛起哄,
南喬的眼神已經徹底空洞。
她像一具提線木偶,
麻木地跟注,麻木地開牌,
麻木地看著自己珍視的一切,一件件離她而去。
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幅肖像畫,輸了。
父親珍藏的古董字帖,輸了。
她自己在國際上新獲獎的那副《晨曦》,也輸了......
賭桌上,屬於她的區域空空蕩蕩,
她帶來的所有財物,所有能稱之為籌碼的東西,
全都變成了趙暖暖麵前堆積如山的戰利品。
“嘖嘖,真是可憐。”
趙暖暖環視一圈,抱著雙臂,“南喬姐姐,你現在......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呢。”
顧清野眉頭緊鎖,終於開口:“南喬,到此為止吧。拿著你......你也沒什麼可拿的了,走吧。”
“走?”
趙暖暖尖聲打斷他,“就這麼讓她走了?那多沒意思。顧叔叔不是一直想把沈家最後的這點影響力也徹底清除嗎?”
她站起身,
“沈南喬,最後一把。我們玩點特別的。”
“就賭你這個人!”
全場瞬間嘩然。
“我賭上今晚贏你的所有東西。你贏了,所有東西,包括這些畫,全部還給你。”
“你要是輸了,就滾出港城。永遠不要再回來。見到我們,也要繞道走!怎麼樣?敢不敢賭你這最後......也是唯一的機會?”
短暫的沉默之後,南喬猛地站起來,
“好。我跟你賭。最後一局!”
荷官顫抖著再次發牌。整個賭場落針可聞。
趙暖暖自信滿滿,用眼神示意荷官幫她直接開牌。
紅桃A,黑桃A,方塊A!
豹子A。最大的牌麵。
“天啊!今晚的第一把豹子牌。”
“豹子A啊,這還怎麼玩?”
“通殺!絕對通殺了!”
“趙小姐這運氣......逆天了!”
驚呼聲如同潮水般湧起!
趙暖暖得意地揚起下巴,“看來,連老天爺都要你滾出港城呢。南喬姐姐,亮牌吧?走個過場。”
南喬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滴落在牌桌上,
而就在眾人的催促下,
VIP通道入口處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響,
眾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
我在管家和數名黑衣隨從的簇擁下緩步而入。
在牌桌前站定,目光落在那三張尚未翻開的牌上,
勾唇一笑,
“這牌,不如......”
“讓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