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幾天,林昭朝有空就會去陪陪賀母,畢竟這一別,以後就很難再見了。
兩人在飯桌上談起了以前的往事,賀母有些唏噓地拍了拍林昭朝的手,“是謹州那臭小子沒福氣......”
林昭朝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玄關處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賀謹州渾身寒氣地闖進來,白襯衫還沾著外麵的冷霜,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紮在她臉上。
“是不是你讓人把舒宜的孩子帶走了?”他兩步跨到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你不是答應過不找她麻煩了嗎?”
旁邊的賀母急忙放下筷子,“謹州,你在瞎說什麼!”
“媽!”賀謹州側頭看向賀母,語氣平靜,卻透著嘲諷,“我已經履行約定和林昭朝訂婚了,你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舒宜?先是攪黃她的工作,現在又讓人帶走她的孩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說著,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林昭朝臉上,眼神似冰刀仿佛要將她生生洞穿。
“林昭朝,你不用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和態度,我答應會娶你就不會反悔,你用不著嘴上說退婚,背地裏卻用這種下作手段!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林昭朝抬眸望著他,湯碗裏的熱氣飄到她眼尾,暈開一層薄紅,聲音卻冷得像冰:“外人都說你是天才,我倒覺得你蠢得可笑,碰到崔舒宜,你就沒了最基本的判斷力了嗎?”
“判斷?”賀謹州一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除了你們,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把孩子放了。”他幾乎是命令道,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冷硬,“隻要讓舒宜的孩子平安回家,我和林昭朝立馬結婚。”
賀母猛地站起身,臉上滿是驚怒,“你這個臭小子,你知不知道——”
“好。”林昭朝驟然打斷了賀母的聲音,她看著賀謹州,眼神裏隻剩下死寂的平靜,“我答應你。”
這一刻,賀謹州眼中最後一絲疑慮也消失了,他像是終於確認了她的醜陋麵目,眼裏隻剩下深深的失望和厭惡。
“你最好說到做到!”他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像是覺得多看她一眼都覺得臟眼。
餐廳裏瞬間安靜下來。
賀母焦急地拉住林昭朝冰涼的手,語氣充滿了不解和心疼:“昭朝,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清楚?明明不是你做的啊!你為什麼要承認?”
林昭朝抬眼看著賀母,聲音輕得像歎息:“他信崔舒宜,不信我。我說再多,在他眼裏也隻是狡辯。幹媽,我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賀母愧疚地點點頭,“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幹媽什麼都答應你。”
“我想請你幫我找一下崔舒宜的孩子,再陪我演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