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唐悅恰好走了進來,江湛立刻收起那副狠厲的表情,裝出一副受了巨大委屈的樣子。
“我剛剛好心勸雲舟哥哥,讓他不要再尋死覓活。可他竟然說我們是狗男女,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還惡毒地詛咒我們全家不得好死!”
“他說,你這種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也隻會是他的恥辱!”
唐悅聽了江湛的挑唆,隨手拿起一個煙灰缸,朝我砸過來。
“沈雲舟,你以為你還是我的丈夫嗎?”
江湛誇張地驚呼一聲,快步走到唐悅身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小悅,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他一邊安撫著,一邊轉過頭看我,
“雲舟哥哥,你怎麼不躲開呢?小悅現在懷著孕,情緒不穩定,你非要惹她生氣?”
“是你......”我指著江湛,“我沒有!”
“滾出去!”唐悅厲聲道。
江湛摟著唐悅柔聲道:“小悅,別為了這種人生氣,今晚我好好陪你。”
我蜷縮在門口,寒意順著腳踝一路直上頭頂。
門內隱約傳來嬉笑聲,在我聽來那聲音是那麼刺耳。
曾經,抱著她入睡的人是我。
現在我卻隻能守在門外,聽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翻雲覆雨,還要在這個男人麵前搖尾乞憐。
“沈雲舟!”
一聲嗬斥將我從夢中喚醒。
我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雙男士皮鞋,往上看去,是江湛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今天我要帶小悅去產檢,你跟我們一起去。”
雖然我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醫院裏,來婦產科的大多是丈夫陪著妻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隻有我,穿著破爛的衣服,身上帶著血腥味,像個異類。
江湛帶著唐悅去了診室,我站在門外等他們。
眩暈感朝我襲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彎下腰,幹嘔起來。
等我再次站起身,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耳邊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看到唐悅焦急地朝我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