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冰冷的嗓音傳來。
阿昆的動作停下,回過頭看去,臉上帶著不甘和慌張。
門口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手裏拎著醫藥箱。
是唐悅的私人醫生,尹熙。
“尹哥,您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
阿昆連忙鬆開我,慌亂地穿好衣服,諂媚地看向尹熙。
我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
喉頭一甜,我劇烈地咳嗽起來。
牽動了右臂的傷口,冷汗浸濕了我的後背。
尹熙沒有理會阿昆,徑直走到我身邊蹲下。
他的目光落在我血肉模糊的右肩,修長的手指直接伸進那團模糊的血肉裏。
“啊!”我死死咬緊了牙關,還是抑製不住地叫出聲。
他無視掉我的痛苦,語氣平淡道:
“再晚來一步,老大的玩具都要被你玩壞了。”
阿昆的臉色變得煞白,“尹哥,我......就是和他開個玩笑.....”
“老大沒說讓他死,你竟敢違背老大的命令?”
尹熙一記冰冷的眸光掃過去,阿昆嚇得跪在地上求饒:“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說完退出了地牢,還不忘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鐵門再次被關上,隻有我和尹熙兩人。
他打開醫藥箱,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裏邊的工具。
他拿出剪刀,麵無表情地剪開我被血浸透的襯衫。
斷臂處猙獰的傷口 暴露出來。
“唐悅......她叫你來的?”我聽見我的聲音在發抖。
他嘲笑道,“沈雲舟,你還沒認清現實?”
“她要是關心你,就不會派我來了。”
“進來吧,”他一揮手,進來兩個手下。
尹熙朝那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上來按住我的肩膀和雙腿。
我看著尹熙戴上了橡膠手套,拿出一把閃著銀光的鉗子,心底的恐懼瞬間蓋過了疼痛。
我的身體扭動的厲害,試圖掙紮,“你要幹什麼?”
尹熙冷哼一聲,“我這都是按老大的吩咐做的,要怪隻能怪你當初太混蛋了!”
“你放開我!”我咬牙掙紮。
“你敢亂來,等她回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按著我身體的力氣更大了。
“你別在這兒做白日夢了,老大要是在乎你還能把你扔這兒?”
“你不過就是老大養的一條狗!現在你這條狗沒用了,還差點害死老大的心上人,老大沒親手宰了你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我的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隻能任由他們擺弄。
原來我在唐悅眼裏根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混蛋!
我想起那個差點被做成人彘的夜晚,是她單槍匹馬來救我。
想起了她曾經醉倒在我懷裏,喃喃道,
沈雲舟,這一輩子你跟著我,我保護你。
我以為她原諒了我的行為,願意和我重新開始。
我開始小心翼翼地對她好,但她始終對我保持淡淡的。
我想起她第一次把江湛帶回家,當著我的麵,在床上和江湛繾綣交合時,那挑釁的眼神。
她還對我懷恨在心,一切都是對我的懲罰!
她也要我嘗嘗這種愛過被拋棄的滋味!
我閉上眼睛,心裏最後一點希望終究熄滅殆盡。
突然尹熙的手機響了,他示意那兩人先停下,轉身出去接電話。
再次回來之後,他的臉上隻剩下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