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尋借給我一件放在車上的全新備用襯衫,把我送到了酒店。
早晨醒來,頭痛欲裂,身上被砸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我剛一動,就察覺到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
季星沉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我並不意外。
以他的手段,查到我在哪家酒店,弄到一張房卡,易如反掌。
「醒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夜未眠的燥意。
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我身上那件陌生的男士襯衫。
「陸尋的?」
我沒回答,撐著手臂坐起身,靠在床頭,平靜地看著他。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幾步跨到床邊,高大的身影投下壓迫性的陰影。
咬牙切齒地問:「宋晚寧,你跟他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嗯?」
「突然這麼硬氣要離婚,就是因為找到了下家,攀上了高枝?」
他俯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頭。
呼吸灼熱地噴在我臉上,咬牙質問:
「我他媽真是小看你了!說!你跟他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放開。」我試圖掙脫,卻徒勞無功。
他的目光死死鎖著我。
見我抗拒,眼底翻湧起一種近 乎瘋狂的怒意。
猛地低頭,狠狠吻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懲罰和宣泄的意味,粗暴而蠻橫,充滿了占有欲,卻隻讓我感到反胃。
我用盡全身力氣偏頭躲開,猛地將他推開!
「季星沉,你惡心!」
他被我推得踉蹌一步。
站穩後,看著我劇烈喘息和嫌惡擦拭嘴唇的動作,像是被徹底刺傷了自尊,口不擇言地冷笑:
「惡心?我碰你就惡心?你在我床上叫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惡心?現在是要為別的男人守貞操了?」
「宋晚寧,你裝什麼清高!你以為陸尋那樣的人會真心對你?他不過是玩玩......」
「還有!」他像是找到了攻擊我的利器,語氣刻薄至極,「一直偷偷吃避孕藥,不是不想生我的孩子,是怕萬一懷了,連你自己都分不清是誰的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