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醫院的電視播報起她的新聞。
昔日的讚譽和榮光,在頃刻間化為最惡毒的詛咒和唾罵。
“活該她瞎了,這樣的蛀蟲害了多少人,畜生!”
“真是下賤,為了錢什麼都做,她怎麼有臉說自己是警察?”
“還拿了那麼多的獎,不知道是害了多少同僚得來的。”
不知情同事的震驚失望,民眾憤怒的聲討,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
她為之付出青春和信念的榮耀,被江馳野輕描淡寫地摧毀。
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聽著病房內秦可薇因得到及時救治而逐漸平穩的監護儀聲音。
聽著江馳野對秦可薇溫柔的安撫。
“別怕,沒事了。”
門被推開,江馳野恢複了平時的冷靜。
看著她慘白的臉,他罕見的緩了幾分神色。
“姐姐,等可薇痊愈,我答應你,會給你新的身份。”
他罕見的幾分真意此時卻像鋒利的刀將蘇厭瑜割的體無完膚。
新的身份。
他毀了她,還施舍般的給她新的身份,何其可笑。
她瘋一般的衝上去,雙目赤紅。
“江馳野,你憑什麼!”
江馳野蹙起眉,想要說什麼,卻被秦可薇的呼叫聲轉移了注意力。
看著他匆匆的身影,蘇厭瑜再也壓抑不住眼裏的痛意。
秦可薇出院後,江馳野很多天都沒出門。
至於蘇厭瑜更是被軟禁在別墅裏,看著曾經深愛的人對另一個人寵溺到骨血裏。
從未下過廚的他為了秦可薇學會煲湯,像哄孩子一樣一勺勺喂給她喝。
秦可薇喜歡的珠寶首飾,隻需要一個眼神,第二天就會被送到她麵前。
家裏屬於蘇厭瑜的東西被一件一件取代,換上了秦可薇喜歡的。
若是之前,蘇厭瑜隻怕會嫉妒到發瘋,可現在,她已經心如死水。
激烈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江馳野的下屬麵色難看的進門,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江馳野臉上的笑凝結成眼底的寒霜。
“他怎麼敢?”
下屬臉色語氣遲疑。
“咱們可以換個人。”
江馳野的手微不可查的握了又鬆。
當晚,江馳野拿著一個盒子進來,他低頭笑笑,將盒子遞給蘇厭瑜。
“姐姐,送你一個禮物。”
蘇厭瑜冷冷地看著他,神底帶著一絲警惕。
剖開曾經的濾鏡,她終於明白江馳野究竟有多狠。
江馳野的手搭在盒子上,清冽的眼裏映著蘇厭瑜的倒影。
“老爺子以前不懂事的「朋友」找上門了,想叫可薇去做客。”他語調輕鬆像在談論天氣。“還是姐姐替她去一趟吧。”
蘇厭瑜苦笑,江馳野想用她的命,去換秦可薇的。
哪怕已經死了心,卻還是覺得心寒徹骨。
她自嘲一笑。
“何必通知我,我也不能反抗。”
江馳野目光幽幽,手指輕柔的擦過她的唇。
“姐姐,無論如何你都別忘了,你就是薇薇啊。”
盒子被打開,是一條綠鬆石的,沾著血跡的手鏈。
是蘇月的手鏈。
即使她不能反抗,江馳野還是要為秦可薇杜絕一切風險,他不願意她有一點危險的可能。
蘇厭瑜隻覺得悲哀。
原來過去陷在感情裏的,隻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