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孫曉身上。

“第四位惡人已鎖定：孫曉。”

“罪行一：長期向老板王海德彙報你的私人動向及不滿言論，以此換取信任。”

“罪行二：故意在你提交的重要文件中製造錯誤，導致你多次被當眾批評。”

“罪行三：在你追求者的水杯裏下瀉藥，並嫁禍給你，讓你在公司聲名狼藉。”

我想起無數次被老板叫進辦公室，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細節挨罵。

那些明明檢查過三遍的文件，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錯誤。

我想起那次最重要的季度報表，就因為一個小數點錯誤，我當著全公司的麵被批得體無完膚。

當時，孫曉還抱著我，拍著我的背安慰我：“沒事的，誰都會犯錯，下次注意就好了。”

現在想來，她的每一次安慰，都覺得惡心。

還有李明，那個追求我半年的程序員。

他本來已經打算向我表白了，結果那天早上喝了一口水，當場拉肚子拉得脫水進了醫院。

第二天，整個公司都在傳我在他杯子裏下藥。

我百口莫辯，李明也從此對我避之不及。

而孫曉，她當著所有人的麵為我辯護，說相信我不是那種人。

演技真好啊。

直播間在經曆了短暫的死寂後，徹底炸了。

“我操，這閨蜜是拚夕夕上砍的嗎？刀刀砍大動脈啊！”

“太毒了！這已經不是綠茶了，這是濃硫酸啊！”

“主播摸摸頭，不為垃圾掉眼淚。今天我們不心疼錢，必須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種塑料姐妹花最惡心了！主播別手軟！”

“樓上說得對！必須重拳出擊！”

屏幕上，“賞”字特效已經疊成了一座看不見頂的金山。

她最愛的是什麼？

是萬眾矚目，是永遠站在舞台中央，享受所有人的豔羨和追捧。

她最怕的又是什麼？

被忽視，被遺忘，被當成空氣。

好。

那我就讓她連當個觀眾的資格都沒有。

“我的懲罰是......”

我頓了頓：“絕對無視。”

“從現在開始，孫曉將變成一個徹底的透明人。沒有人能看見她，聽見她，觸碰到她。”

“她會行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頭，卻像一縷無法被感知的空氣。她可以聲嘶力竭地哭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將永遠活在這個熱鬧的世界裏，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比孤魂野鬼還要寂寞。”

這是為她這種表演型人格，量身定做的地獄。

“懲罰“絕對無視”已獲得100%觀眾支持！”

屏幕上第一次出現全票通過的字樣。

“打賞金額已突破臨界點！懲罰力度將直接提升至最高級：效果永久，且所有關於她的影像、文字記錄將同步消失。她將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底抹除存在的痕跡。”

“獲得正義值：1500點”

一道前所未有的金光，將孫曉完全籠罩，然後悄無聲息地融入她的身體。

她還維持著靠在我肩頭的姿勢，但我身上的重量，和那股熟悉的香水味，一同消失了。

我伸手摸了摸肩膀，空蕩蕩的。

會議室裏，隻剩下最後一個人渣。

我緩緩抬頭，將視線投向了那個罪惡的源頭。

公司唯一的王，我的老板，王海德。

這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椅背上打鼾，嘴角還流著口水。

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