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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個月，蘇雅忙的要命。

她陪著劉總從馬場到酒莊，再從私人會所到海釣遊艇，

朋友圈定位遍布全城的銷金窟，配文永遠是“又是為夢想奮鬥的一天”。

公司裏，她頂著越來越重的黑眼圈，手裏永遠拿著電話，語氣急切又諂媚。

“劉總，您看今晚有空嗎？我訂了xx會所的包廂......”

“劉總，您喜歡的那款限量版雪茄我給您弄到了！”

她走路帶風，看人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優越感，仿佛那個千萬大單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我，每天一杯手衝咖啡，準時上下班，日子過得很清閑。

鄰座的小姑娘湊過來小聲問：

“雁姐，你......真沒事吧？蘇雅那邊動靜可大了。”

我給我的小吊蘭澆上水，笑了笑：

“沒事，讓她折騰。”

三個月轉瞬即逝。

季度末的最後一天，我和蘇雅的業績欄上，雙雙掛零。

老板的怒火比預期來得更快。

部門會議室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

老板鐵青著臉，把一遝消費單據摔在桌上。

“我聽說，我們部門有人這個季度過得很瀟灑啊！包遊艇，開派對，很威風嘛！”

他眼神如刀，刮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合同呢！錢呢！”

蘇雅嚇得一哆嗦，連忙站起來，

“老板，劉總那邊......已經很有意向了！”

“就差最後一步，他很快就要簽了！”

“很快是多快？！”老板指著她的鼻子罵，

“我隻看到報銷單流水一樣地批出去！十八萬，你給我簽回來一個字了嗎？廢物！”

顧飛衡立刻護著她，

“老板，您別生氣。開發劉總這種體量的客戶，本來就需要時間。”

“小雅這三個月起早貪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苦勞？”老板氣笑了，

“如果有苦勞就能當飯吃，公司養你們幹什麼？”

蘇雅被罵得狗血淋頭，猛地轉頭，怨毒地指向我。

“憑什麼隻罵我！沈雁君呢？她一份合同都沒簽！”

“每天在辦公室喝咖啡，她連苦勞都沒有！”

顧飛衡立刻跟上，怒氣衝衝。

“沈雁君，你拿著公司的錢，占著副經理的位置，這就是你交出來的成績？我看你才是廢物！”

幾個老同事交換著眼神，都替我捏了把汗。

“雁君也太難了，就兩萬塊錢，能幹什麼呀......”

“哎，可是幾十萬的小合同也沒有，確實很難看啊。”

“可是沒業績是事實，估計她副經理的職位也懸了。”

“是啊，當時她拿職位去賭，太衝動了。”

蘇雅抱著胳膊冷笑：

“某些人別是根本沒有能力，終於露餡了吧？”

“還副經理，我看你今天就該卷鋪蓋滾蛋！”

在他們一唱一和的羞辱中，我平靜地站了起來。

“沒錯。”

“這個季度，我確實沒有簽一份合同。”

“哈哈哈哈！”顧飛衡當場笑了出來，

“聽見沒？她自己都承認了！一事無成！”

蘇雅更是笑得花枝亂顫，眼神輕蔑：

“沈雁君，你還有臉站在這兒？我要是你，早就自己辭職了！”

我沒理會他們的叫囂，隻是看向老板。

“老板，麻煩您打開手機，過一下流程。”

老板正憋著一肚子火，不耐煩地掏出手機：

“什麼流程？現在還有心情搞這些......”

他劃開屏幕，點進審批係統。

下一秒。

老板臉上的不耐，立刻凝固。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眼睛越瞪越大，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顧飛衡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看著老板的表情，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

“老板......怎麼了？”

老板沒有回答他，隻是抬頭死死盯著我。

“沈......沈雁君......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