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競驍還沒來?”傅老焦急的接過協議書,就差自己動手簽字了。
保鏢同情開口,“陸總讓林小姐別裝了,他忙著給許憐汐找美容科的醫生,說一定不能給許憐汐小姐臉上留疤......”
“荒唐!”
傅老胸口劇烈起伏,“林老呢?”
保鏢更加同情,“陸總派人堵在林家門口,說要讓林小姐好好吃一次教訓,讓她以後不敢再欺負許憐汐,不敢再撒謊。”
傅老直接砸了手機。
就連同行的人都被氣到了,紛紛議論。
“這陸總以前不是為了挽救林小姐的一條項鏈連命都不要嘛?曾經那樣愛,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何止啊,以前隻有有人多看了林小姐一眼,第二眼家裏公司的大半項目都會被陸家搶走!”
“還有林小姐鬧分手的時候,他直接淋著大雨在林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越說,大家越唏噓。
而急救室內的林知夏模模糊糊睜開眼,抓住護士的手,“我自己簽字。”
護士鬆了一口氣,“你那老公別要了,你這性命堪憂,他還在別的女人那裏關心!”
林知夏喉間發苦。
是不該要了。
明明打了麻藥,可她就是好像感覺到有東西被剝離身體,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
一小時後,她被推出來。
傅老捂著心口長舒一口氣,“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林知夏臉色慘白,“我想盡快拿到離婚證。”
傅老讚同點頭,“放心,三天內給你送過來。”
“屆時麻煩傅家保密我們的行蹤,知驍,我想帶走。”
她知道這個條件有點過分,可她實在不放心知驍跟著陸競驍。
沒想到傅老笑笑後,“這才對。”
相比陸家的各種刁難,傅老過於和藹了。
林知夏有些愣神。
這一天,陸競驍都沒有來看她。
直到第三天晚上,知驍哭著衝進病房,臉上還帶著一個巴掌印。
“媽媽!不要爸爸了!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林知夏滿是心疼。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知驍抽噎著說:“許阿姨要搶媽媽給我的項鏈,我不給,她罵我不知好歹,又想偷我的存錢罐,我氣不過,就推了她一下,我真的沒有用力,誰知道她竟然滾下了樓梯,爸爸看見,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那項鏈,是林母留給林知夏的,也就是陸競驍從自然的車裏搶救出來的那條。
林知夏艱難閉了閉眼。
為了那個小偷,他不僅折磨她,還折磨知驍。
他真是瘋了。
她給知驍冰敷臉頰,“知驍不哭,等九點一到媽媽就帶你離開陸家,去過隻有我們兩個的生活好不好......”
“你要帶知驍去哪?”
門口突然傳來陸競驍的聲音。
知驍迅速躲在林知夏身後,眼中盡是對他的恐懼。
陸競驍見狀一愣,心口莫名有些空落落地,他在桌子上擺開飯菜。
“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吃的菜,你嘗嘗。”
林知夏看著桌麵上的三個菜,辣椒炒肉沒有肉,肉末蒸蛋沒有肉沫,魚翅燕窩沒有魚翅。
他是真的把她當傻子,這樣明顯被吃剩下的菜還給她端過來。
她沒有回話,病房內陷入沉寂。
陸競驍不適皺眉,“夏夏,你不是喜歡鬧的人,別把知驍教壞了,他還小,隻要知道爸媽恩愛就好。你要帶他去哪裏?”
林知夏咽下喉間的譏諷,“旅遊,透透氣。”
“也好,這段時間你太緊繃了,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
說著,他看向知驍脖頸處的項鏈,“把這項鏈給汐汐戴兩天,她最近運氣不好,需要轉運。”
他過來隻是為了幫許憐汐拿項鏈。
林知夏幾乎壓不住胸腔的怒意。
“這是我媽的遺物,是你用命也要幫我拿回來的東西!也是知驍的護身符,你現在讓我給一個小三?”
“陸競驍,你這麼愛她就和她結婚啊!”
陸競驍第一次見她這樣憤怒,就因為一條項鏈。
他下頜繃緊,伸手直接抓住知驍,就要取下項鏈,卻沒想到知驍抓著項鏈不鬆手。
拉扯之間,項鏈斷裂,掉了一地的珍珠。
林知夏的心弦也好像在此刻斷裂,痛得她直不起腰。
她跌落在地,一顆顆撿起珍珠,眼淚大顆大顆掉落。
“我不是故意......”
“滾!”
“夏夏......”
“滾出去!我和媽媽不歡迎你!”
知驍紅腫著眼睛把陸競驍推出房間。
兩人滿是冷漠和抗拒的眼神讓陸競驍心臟一顫。
而房間內,林知夏管家把自己和知驍的東西全都打包送回林家後,辦理了出院。
她牽著知驍坐上了傅家的車。
“知驍的監護權......”
傅老笑的慈祥,遞給知驍一個銀項圈,“放心,我全都準備好了,傅家也全都準備好了,隻等你了。”
他這樣信任的模樣,讓林知夏心口微軟。
從此,她和陸競驍,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