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後三年,侄子確診白血病,寡嫂提出和老公要一個孩子。
沒有女人能忍受這種屈辱,沈青染也不例外。
可換來的是霍綺羅的一頓毒打。
“賤人,你是想害死我兒子,獨占顧家的財產嗎?”
沈青染在霍綺羅揮舞的馬鞭下,翻滾躲避,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一旁。
她的丈夫顧邵雲倚靠在牆角,繚繞的煙霧下,那雙幽深的眸子像是染上一層雲紗,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半晌,他終於用指尖泯滅煙頭,抬步來到二人麵前,聲音暗啞,帶著不容抗拒的氣勢。
“夠了!”
霍綺羅意猶未盡地收了鞭。
沈青染渾身是傷,像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顧邵雲淡淡地瞥了一眼,薄涼入骨,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
“不願就算了。”
話落,不等沈青染開口,他便帶著霍綺羅上樓。
沈青染撐著眼皮,看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們真的是來征詢她意見的嗎?
還是在通知她。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放棄家族繼承人的身份嫁給他。
五年前,她按照沈家的傳統,低調地進入自家公司實習。
顧邵雲與她是同一批進去的實習生。
兩人相熟相知,在公司轉正,成為公司的中流砥柱,並暗生情愫。
直到三年前,顧邵雲爆出他是顧家少爺的身份,並對她求婚。
“染染,嫁給我吧,我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
彼時,顧邵雲為了娶她這個沒有背景的“普通”女孩兒,硬扛家法九十九刑鞭,在醫院裏發燒昏迷了三天三夜。
當時,已經通過家族考核的沈青染,看著眼前麵容憔悴,眼神卻異常明亮的少年,心中觸動不已,毅然地放棄了繼承人的身份,隱藏來曆嫁給了他。
可大婚那天,顧邵雲的雙胞胎哥哥在趕回來的路上車禍身亡。
她從眾人追捧的新娘子成為了人人厭棄的災星。
婆家不喜,眾人鄙夷,接踵而至的詆毀,險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身為她丈夫的顧邵雲卻沉浸在自責的世界裏,按照父母的要求,頂替了哥哥的身份,並將霍綺羅母子堂而皇之地接到身邊照顧。
“染染。童童還小,不能失去爸爸!”
那日,他拉著沈青染的手叮囑:“我知道委屈你了,可這是我們欠大哥一家的,你且忍忍,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
自此,在外界,他是高高在上的顧氏總裁,霍綺羅的丈夫,童童的父親。
而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則淪為讓人詬病的煞星弟媳。
一晃三年,她懷揣著對他的愛,眼睜睜地看他一次又一次地被霍綺羅叫走,後來發展到在對方的屋子裏過夜,現在更是打破底線要與霍綺羅要個孩子。
她強撐著身子來到二樓走廊的盡頭。
這是霍綺羅的臥室。
剛靠近一些。
女人的嬌吟,男人厚重的喘息從門縫清晰地鑽進她的耳朵裏。
沈青染臉色煞白,一直堅守的那根神經轟然斷裂,疼到窒息。
她踉蹌的從這裏逃離,在樓梯的位置,腳下一滑,天旋地轉間,身子翻滾下樓,後腦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溫熱的液體汩汩流出。
最後的意識裏,她看到顧邵雲裹著一條浴巾,攬著身穿浴袍,媚態橫生的霍綺羅,在二樓的位置冷漠地注視著她。
兩人親密無間,更像是一對真正的夫妻。
而她才是不該存在的第三者。
真可笑!
沈青染帶著極度的自嘲,掉入無邊黑暗。
意識歸攏之時,彌漫的消毒水味鑽進她的鼻腔,刺激著她的感官。
她還未睜開眼睛,護士的談話已經率先飄進了她的耳朵。
“這人就是小顧總的妻子,聽說她天煞孤星,剛嫁進顧家,就克死了自己的丈夫。若不是顧總心善,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童童說了,她就是個狐狸精,總是糾纏著顧總。”
“小孩子怎麼會說謊,身為弟媳,竟然惦記大伯,真是天生的蕩婦,讓人惡心。”
.......
一句句鄙夷的話語像是錘子,重重地砸在她的心頭。
她猛地睜開眼睛,泛紅的瞳孔裏痛苦,委屈來回翻湧。
“我不是煞星,也不是狐狸精,我是顧邵雲名正言順的妻子。”
“壞人,媽媽才是爸爸的妻子,你要搶童童的爸爸,童童打死你!”
顧奚童突然闖進病床,小小的人兒,蹦到床上,對她拳腳相向。
尖尖的指甲胡亂地抓在她的臉上,戳進她的眼睛裏。
痛得她渾身顫抖。
她本能地將他推開,童童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哇哇大哭。
“壞姨姨,你打童童,還阻止爸爸媽媽生弟弟救童童,童童不想死,你怎麼這麼壞!嗚嗚嗚......”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在房間裏回蕩。
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沈青染的心就像是撕成了碎片,痛不欲生。
“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搶你爸爸。”
“你爸爸願意跟誰生孩子,生幾個都可以,我再也不阻止了......別哭了......”
這句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沈青染像是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渾身酸軟無力。
這時,原本看熱鬧的病人裏,突然跑出一個偏激的女人,扯著沈青染的頭發,破口大罵:
“一個狐狸精,有什麼資格插手人家的家事,看我撕了你的皮。”